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个酒气熏天的男人,右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左腰也莫名剧痛了一下,这两下加在一起,瞬间令他制造出仿佛被人刀剐凌迟般凄厉的惨叫声。
“啊……!”惨叫声未毕,他还径直自楼梯上像只皮球一样,骨碌碌地十分好看地往下滚。
他的惨叫声与滚皮球的样子,一下令欢意楼嘈杂热闹的场面寂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瞬张大嘴巴,瞪大眼珠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极致的寂静之后,寻欢客中有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但也有人愤怒如洪般涌了过来,除了有人去搀扶那个酒气熏天男人的;还有人立刻将东方语与夏雪形成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铁桶之势。
那个酒气熏天的男人被人扶起来之后,额头上多了只紫青色的包子;鼻子多了两道血龙,还是斜斜不太正中的那种,就连嘴巴也有点奇怪的歪。
大厅的嫖客与姑娘们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再度起了哄笑起,这一下嘲笑那男人的人数更加多了起来。
那酒气熏天,但五官移位的男人瞪大一双斗鸡眼,急怒攻心大吼道:“叫(笑)什么叫(笑)!”
他这吼声一出,大伙轰一声,讥笑嘲讽的笑声立时充斥着整座热闹的欢意楼。
东方语眉梢轻动,懒洋洋地瞥了过去,随即也微微闷笑起来,原来刚才那经典的楼梯滚皮球,竟然滚掉了这家伙一颗门牙,难怪说话会漏风了。
男人眼见这情形,咬着松动的牙根,气愤得哼哼抬头,望着被数人围住,却仍旧镇定自若,不见一丝惊慌的东方语与夏雪。
恨声道:“将这两小子给大爷我拿下,来来(奶奶)的,今天害大爷出这么大的糗,等下有你们两个小白脸好果子吃!”
东方语发誓,在这么个要气势有气势,要人数要人数的男人面前,她本该给他留点面子,给凶神恶煞的他露出点畏怯的神情,以安慰他受伤的自尊。
但她看着他大开门牙,漏风漏气凶狠吼人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她才不小心地笑了起来,她再三发誓,她真的绝对不是故意要嘲笑这位把门不紧的大爷来着!
听到她毫不惧怕地嗤笑,男人的愤怒直接达到了顶点。
他大手一挥,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上去拿住他们!”
对于这样的场面,无论是嫖客还是欢意楼的姑娘,大概见得多也经历得多了,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在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更加明显,如果你脚 丫不够大,背景不够雄厚,那么对不起,要么你向对方低头认错自求生路;要么不自量力与对手斗上一斗,最后落个不死也残的下场。
这里的人,除了狼心与狗肺,眼里便只剩权势;只见权势。
凭拳头说话,在这里是再平常不过了。
所以,看到十几个人将东方语与夏雪两人包围起来,准备上演全武行,这闹哄哄的大厅根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肯为他们说一句话,就连欢意楼的老鸨亦不过站在远远的走廊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客人们在她欢意楼寻衅滋事,生或死,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她的欢意楼,跟她的生意可扯不上什么关系;只要打赢的人到时以五倍的价钱赔偿损坏的物品就可以了。
“我说这位把门不紧的大爷。”东方语冷冷轻嗤,眉梢眼角淡淡流泻着晶石般冰凉之色,“你最好别让他们上来,否则,待会他们就会全部起不来了。”
她身上什么都不多,唯平日被她制作出来的各式各样的新效药粉最多。
那五官移位的男人怒目一瞪,咬牙继续吼:“发什么愣,给我上!”
夏雪环视一眼,不禁皱了皱眉,右手已按在剑柄之上。东方语淡然瞄了她一眼,却飞快按住她拔剑的姿势,摇了摇头,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