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心中石头落地,虚虚向他一揖手,将先前藏在暗处梅兰给他的那个装着银子的包袱塞到柜台之下,又指了指,意思是说你老哥的大恩大德,小弟不会忘记的,这些银子就权充谢意,他一口气将一大包银子尽数送出,虽有些肉痛,但为了小命,也只好如此了。
那张涯早已不耐,对手下两名衙役道:“你们去将在场之人的来历细细查问一遍,我好回去交差。”
杨飞松了口气,差点一跤跌坐在地,幸好王掌柜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他,方不致被人看出破绽。
接下来半个时辰杨飞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到等那两名衙役查问完毕,张涯方道:“时已二更,该回去交差了,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这么晚还要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
王掌柜自是点头哈腰,又悄悄塞了五十两银子给张涯,那张涯走到门口,忽又回过头来道:“如果以后有那些贼人的消息,千万要报告官府,否则严惩不怠。”
杨飞同王掌柜连连应是,待那张涯走出门去,二人不觉相视一笑,皆想总算蒙混过关。
“掌柜。”张涯人还未走远,刚才跑得不知去向的店小二匆匆奔了进来。
杨飞这个冒牌货未想正牌店小二会这时无巧不巧的回来,恨不能狠狠塞住他这张大嘴。
张涯回身向正牌店小二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那店小二接下之言差点让杨飞当场昏倒:“我便是这客栈的小二啊,捕头大人。”
张阳满脸狐疑道:“你是店小二,那他又是什么人?”
杨飞抢先道:“小人也是这里的店小二,我们掌柜见人手不足,便又雇了小人,你说是不是,掌柜的?”
王掌柜收了他的银子,更是只能死撑到底道:“对极,对极。”
没想那店小二却老实之极,望着王掌柜满脸不解之色道:“掌柜的,他明明是住在我们店里的客人,你怎么说他是小二。”
这下杨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道早知如此,就不要冒充店小二了,老老实实当房客说不定早就蒙混过去。
张阳厉喝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和刚才那几个贼人有什么关系?”
店小二骇得身子一颤,老老实实回答道:“方才那持剑的女子便是他妻子。”
要是心念能够杀人,这店小二早被杨飞杀死无数次,杨飞心想你这家伙刚才躲得可真好,怎么不被那唐备的暗器杀死?
“来人啊。”张阳嘿嘿两声冷笑:“将疑犯与我拿下。”
早有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将杨飞用脚镣手链铐上,杨飞大声惨呼道:“冤枉啊,捕头大人。”
张捕头冷笑道:“本捕头只负责捉拿疑犯,你冤不冤枉跟县太爷说去。”忽又提高嗓门,高声道:“王掌柜。”
王掌柜额头满是冷汗,颤颤兢兢的道:“小人在。”
张捕头哼道:“这事如何解释?”
王掌柜双腿打着哆嗦,差点跪倒在地,嗫嚅道:“这个,这个……”
张阳刚拿了他的银子,也不好立时落他的罪,便道:“王掌柜,你在这临汾也住了几十年了,一向安分守己,没啥恶行,这次包庇疑犯之罪暂不深究,如果上头追查下来,本捕头也没办法,你知道吗?”
王掌柜当然知道这是那五十两银子的作用,连连点头道:“多谢捕头大人大恩大德,小人以后必有所报。”
张阳见唬了他这么一下,又有油水可捞,心道你这老家伙倒挺知趣,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意,对锁着杨飞的那两名衙役道:“你们带这疑犯回县衙大牢,其他人回家睡觉,明日一早还要开堂审案,莫要误了时辰。”
那两名衙役应了一声,径自拉着杨飞离去。
杨飞此刻身份凄惨,那两个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