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如果你不幸福,我想全队都会拼命吧!”
“扑哧!”素皑眼中泪光又现,笑出了声。
却听得欧阳澈又道:“教官,我想留在准噶尔。”
虽是大雪纷飞的天气,在这年节之末倒也显得有几分喜庆,街上到处都张灯结彩,那股子热闹的氛围就让人暖到了心坎儿里。离京城还有数百里的客栈中,张廷瓒正在跟纳岱低声说话,但俩人皆是疲惫尽显。
从科布多城出来以后,他们一路疾驰,日夜兼程地赶路,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饶是这帮人年轻精力旺盛,此刻也有些扛不住了。却依然不能休息,只因素皑受伤了。
由于长途跋涉的缘故,昨日在官道飞驰之时素皑的坐骑受了惊,脚下打滑竟让她在飞奔的马背上被甩了出去。一旁又刚好是悬崖,加之素皑自己也是几夜没合过眼了,一时之间竟然没抓住垂下山崖的树枝藤蔓,眼看就要跌落下去,那一刻全队皆是心神俱裂。亏得张廷瓒反应快,身手又好,硬是从疾驰的马上飞扑过去,堪堪抓住素皑一只手。大家这才七手八脚的把他们的教官救起来。
只是素皑的背部却被尖石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深可见骨。
这回队中剩下的三十多个人都造反了,没有一个人再听素皑的话,坚持停下来休息,给她包扎伤口,勒令她不许再乱动。所以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晚上,一行人便歇在了这个小镇上。只是张廷瓒和纳岱怕素皑一人多有不便,遂决定轮流守着她。
上药的事也不得不麻烦张廷瓒,欧阳澈不在,队里医术最好的就是他了,外伤包扎的技术可谓出神入化。素皑这回伤在背部,自己够不着,只得让他来。好在全队多年磨砺,对这些男女之防身份尊卑什么的向来不甚在意,不然的话,就这一路上大伤小伤没断过的情状,大家早就破伤风而死了。
两年的时间,他们几乎走遍了大清的每一个角落。出发的时候,足足两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回程之时,却只剩下三十余人,冷冷清清。每走到一个地方,就必定要丢下一些人,他们已经在这样的日子中习惯了离别。
离开准噶尔的时候,欧阳澈要求潜伏下来。与他做相同决定的还有十多个人,素皑只是思索了一个晚上就答应了。他们的教官也知道,准噶尔这边,不能不留人。而欧阳澈,为人谨慎,性格沉稳,聪明又懂得变通,最重要的是心志极坚,乃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素皑就把准噶尔这边交给他了,包括大公主的安全和那个没有查出来的炽窑。
至于穆尔泰,当然是“发配”到了博尔塔拉河垦荒去了,其实他虽然性格冲动了些,但也只在于疾恶如仇,真正遇上大事,穆尔泰比谁都要镇定自若。而且经过素皑对他多年的打磨,这小子也渐渐学会了圆滑与狠厉,谈判这样的任务交到张廷瓒手里恐怕素皑还得担心,但若是交给穆尔泰,怕是没有什么人能在他手上讨得了好去。
从素皑第一天招募他们开始,五年,整整五年。他们像一粒粒毫无特色的碎玉,被素皑收集起来,然后慢慢打磨、上色、沁染。他们都在这条路上付出了很多,时间、心血和感情。五年过去,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路,就像素皑第一次见他们时的训话一样。不要问她有没有前途或是前途在哪儿这种话,想要什么,要由未来的他们自己告诉自己。
雏鹰终究要划破长空,展翅高飞,利剑出鞘,那是任何人都挡不住的。他们波澜壮阔的一生在离别的那一刻就已慢慢开启。
这日是新年的最后一天,元宵佳节,宫里自然是要摆宴的。
绮妩在房中装扮完毕,上前厅来找胤禩。却见他一个人怔怔地盯屏风出神。不由地上前去询问:“爷,您怎么了?”
胤禩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美貌福晋,微微一笑:“你拾掇完毕了,那就走吧。今天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