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省都很出名,谁能想到杜太白这个人竟然会被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假扮?
而那老态龙钟的杜老夫人竟然是阿智!
小药童是慕清妍,大夫当仁不让必须是欧竞天,至于那位杜小姐么……
不过是欧竞天布在西秦多年的一个暗桩。
而崔先生等人则早已分散回返庆都。
有谁会想到他们这些人会这样妆扮?便是想到了只怕也会认为杜老夫人是慕清妍而杜太白是欧竞天罢了。
慕清妍回到自己的马车上,问:“怎样?”
欧竞天一直在闭目盘膝打坐,闻言睁开眼睛,目光温柔:“都走了,我们可以放心赶路了。这一路打着杜家的幌子可以平安到达天庆境内,一进入天庆,我们便不需要再这样小心翼翼。”
慕清妍不赞同:“小心一些有什么不好?保存实力比什么都重要。”
“妍,你能替我着想,”欧竞天抚了抚她有些蓬乱的鬓发,指尖在她颊侧稍作逡巡,“我很高兴。”
慕清妍垂下眼睑:“有句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
欧竞天坐的又端正了些:“你问。”
慕清妍抬眼,看着他:“当初你那样对我,折辱我,究竟是因为神智被药物所控还是出自仇恨?”
欧竞天并不回避慕清妍的直视,拉过她的手:“我知道虽然你表面看来对我芥蒂全消,但心中还是有刺的。当初……”他眼神有些飘忽,“崔先生说以他对那种毒药的研究,那一两年刚好毒素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性情也最容易暴躁,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宫里那两位才一再下旨要我回京。你也知道,一直以来,崔先生只能做到控制而不能根除,他在我身边又不是什么秘密,宫里那两位老谋深算,自然不会放任这样一个人才在我身边,所以有一段时间崔先生是不在楚王府的。”
“便是我进府那段时间?”慕清妍轻轻问。
欧竞天点了点头:“崔先生的家眷被掳走了,我派了人去救,又恐崔先生不放心,所以叫他也回去看看。但崔先生去了不久便回来了,只是那时,大错已经铸成。我有时也会想,我这样做有什么错?以往,狂躁时,死在……”他的声音忽然有了一丝不稳定。
慕清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要再说了,”那段往事对她而言是痛苦的,而对他呢,比她苦的只怕不止千倍万倍!“我也不过是多此一问。人总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对不对?若是总为过去所烦扰,只怕一生都不会快活了!”
欧竞天一笑,在她掌心落下轻柔一吻:“你能这样想,我便放心了。”
慕清妍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也曾自暴自弃过吧,能挺直腰板高傲的走到今天,该有多么不容易?
欧竞天将她揽进怀中,低低地道:“累了吧?睡一会儿。”
三月初二,终于回到庆都。
庆都繁华依旧,坊间关于楚王和楚王妃的传闻却已经淡去。
进入天庆后他们已经换装数次,即便回府还是用的假身份。
楚王府也与离去时无甚大的分别,只是花木都露出生机,杏花才谢,桃花灿烂如霞,海棠花也有早发的了,红红白白掩映在桃花之中分外鲜妍。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甜香,不是熏香而是最自然的花草芬芳。
陶小桃畅快的大笑:“啊!我最喜欢的季节终于来啦!”
阿智在她身后凉凉的道:“你怎么不说你很快就又老了一岁?”
陶小桃回身瞪他:“少挖苦我几句会死啊?”
欧竞天携着慕清妍径直回了撷月楼。
撷月楼迎门的翠竹竿竿秀挺,昨夜才迎来一场春雨,竹叶上还有晶莹的水珠滚动,看上去便又多了几分莹润可喜。竹根下还有破土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