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要来便来,拒绝不得便不拒绝,你总有厌了的那一刻。
身体的感官已经麻木,却又有什么不断流出,那不断流淌的便是生机,生机尽了,便可解脱了吧?她苍白一笑,再次晕去。
欧竞天的手无意间接触到那两条冰冷森寒的小腿,他脑中轰然一响,脸色一变,立刻放开她,却在离开的那一刹那看到了淋漓的鲜血,他的脸血色褪尽,眸中满是悔恨痛责疼怜。
翻身下了暖玉床,到柜子里翻找金创药,却因手脚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撞翻了柜子,外面隐藏的暗卫出声问道:“王爷,出了何事?”
欧竞天怒吼:“滚!”他的唇也在颤抖,心已经缩成一团,然后被千百把利刃搅动。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折磨她!
好容易找到了药,翻身回来,她的身子即便是在昏迷中仍旧不停地颤抖。
“啪!”欧竞天猛地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抖着手仔细替她止血伤药。好容易收拾妥当,又看到她身上其余各处青紫瘀伤,看到她咬破的唇。
闭上眼,伸手放在心口,清晰感受到胸腔中有力的跳动,心还在,既然还在,怎舍得如此对她?!
平复了心绪,欧竞天打来温水,给慕清妍洗净身子,将其余伤处也涂了药,又给她换了干净小衣,静静抱着她的身子,沉在没有灯火的房间中,看着那寸寸月光慢慢移动、消失,看着窗纸泛起微白,再慢慢染上微薄的金光。
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脸,不带任何绮念遐思,然后放下她,给她盖好被,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捡起地上破碎的衣衫,一步步,沉重离去。
她还没有醒来。
欧竞天脚步沉沉走出别院,回头又深深望了那门扉紧闭的屋子一眼,才失魂落魄的离去。
暗卫们都暗暗纳罕,他们跟了楚王十来年,从未见过主子这般神情举止。
欧竞天回到楚王府,传旨太监还未曾离去,见他来了,忙小跑着奔过去,弯腰行礼,陪笑道:“王爷可算回来了!”又探头向他身后望了望,然后掩去眼中失望之色,道,“王妃如何没和王爷在一起?”
欧竞天脸色阴沉,幽深的眸子里是一望无底的黑,冷冷说道:“本王的家事还不劳公公过问!”
太监的腰弯的更低,陪着小心:“奴才不是要过问王爷家事,”他举了举手中捧了一昼夜的圣旨,苦着脸道,“奴才身上担着皇命呢,这……这圣旨还没宣,奴才怎么敢回宫哪?”
欧竞天淡淡瞥了他一眼,将手一伸:“拿来!”
太监心头打了一个突,楚王殿下行事素来张狂,性子又暴烈,万一触怒了他,也只有一个死字……可是皇上那边又怎么交代?这可真是前一步是死,退一步还是死的绝境啊!
他心头的念头还没有转完,手上一空,圣旨已经到了欧竞天手中。欧竞天抖开圣旨扫了一眼,微微冷笑:“父皇耳目倒是灵通,本王府中才发生的事,父皇却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这……”太监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本来皇上的命令是进楚王府赶紧宣旨,宣完旨赶紧将楚王妃处死,趁楚王回府之前把事情干干净净利利落落处理了,为了以防万一还给他拨了一百人的云林卫,云林卫是皇上身边隐秘而强大的护卫力量,轻易不会动用。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谁能料到才来楚王府便遇到楚王府闯进了刺客,没宣成旨不说,在混战中险些把小命赔上,还损折了十余名云林卫,这一回去还不知要怎样面对皇上的雷霆震怒呢。
“你回去回禀父皇,就说儿臣的家务事儿臣会处理好的,不劳父皇费心。父皇云林卫得来不易,若是这样浪费了,岂不可惜?”欧竞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慢慢将圣旨卷起塞进袖中。
太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