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文和小草在岸上看得目瞪口呆。绍文直着脖子,大声嚷嚷:
“你小心一点,说不定水里有蛇!”
“胡说八道!”绍谦才笑着说了句,身子突然一斜,就扑通摔入水中。青青急得绕着湖跑,喊着说:
“你疯了!快回来呀!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要你去摘呀!”
“绍谦!”世纬也跟着喊:“你会不会游泳呀?”
绍谦已经爬起来了。他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白褂子和白裤子,这时候已经全是污泥。他脸上也沾了污泥,手上也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却依旧笑嘻嘻的说:
“没事儿!你们别紧张,水不深,只是有很多烂泥巴,不好走而已。瞧!我这不是到了吗?”他回头看青青,指着荷花问:“是这朵没错吧?”“是!是!是!”青青拚命点头。
绍谦拔了荷花,又盘着一池污泥,举步维艰的往岸上走。由于泥浆太多,走得十分辛苦。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岸上四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因为他已经成了一个道地的泥巴人。举着荷花,他送到青青面前去。
“上次送你一棵茶树苗,真有够笨!现在,就算扯平了。怎么样?”青青接过花,真是感动极了。她看着绍谦,满眼的温柔,低低的说:“其实,那棵茶树苗,我也很喜欢的!这朵荷花,当然更好啦!只是,你现在这一身泥,怎么办?”
绍谦低头打量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这会儿把我放进灶里去,用炭火慢慢煨烤,就成了一道名菜,叫花鸡!”小草和绍文,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绕着绍谦又跳又跑。指着他喊:“叫花鸡!叫花鸡!叫花鸡!”
于是,青青和世纬,也跟着笑了。绍谦自己,更是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世纬笑了一会儿,看他和青青,这样融融洽洽的打成一片,两个小儿女,也都不分彼此,其乐无比。心里,不知怎的,又有种难以描述的“失落感”。
再过了几天,绍谦就煞有其事的,约了世纬,两个人到瘦西湖边去喝茶。茶还没喝两三口,绍谦就站起来,对世纬一揖到地说:“我有事情要求你!”“求我?”他怔着。“是啊!”绍谦用手抓了抓后脑勺。“就是青青的事嘛!人家说长兄如父……所以我特地来问你,不知道青青在家乡,有没有订过亲?”“哦!”他愣愣的说:“没……没有。”
“好极了!”绍谦一击掌,笑逐颜开。“我也还没订亲呢!我爹一直要给我讨媳妇,我就是不肯!哈!幸亏不肯!才有今天的机会……”“哦?”他瞪着绍谦。“怎么,”绍谦见他表情古怪,不由得收住了笑,紧张兮兮的问:“你反对吗?”“反对?”世纬又怔了怔。“我有什么权利反对?”
“那么,你是赞成喽?”绍谦大喜的问。
世纬沉吟不语,从上到下的看绍谦,见绍谦一表人才,和青青倒是郎才女貌。真能撮合他们两个,不也是一件人间佳话吗?想着想着,他就点了点头,喃喃的说:
“就这么决定了!就应该这样办!”
绍谦狂喜的跳起来,对世纬鞠躬如也。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我……我马上叫我爹去提亲!”“提亲?”世纬吓了一大跳。“那有这么快,你给我坐下来,别这么毛毛躁躁的!”“你不是说决定了吗?”绍谦一脸怔仲的问:“这意思不是说,你决定把妹妹嫁给我吗?”
世纬又好气又好笑,那种“失落”的感觉更强烈了。但是,这桩姻缘,真的不错呀!他瞪着绍谦,叹口气说:
“我这个哥哥,对青青到底有多少影响力,我自己都没有把握!你不常常看到她对我红眉毛绿眼睛的时候!说真的,青青是个非常独立自主的女孩子,她有权选择自己的幸福,我既无法勉强她,也没有权利代她做主!我说的决定,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