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心思上前说话。只是闷着气,自个拿起木板,就着地上的余雪铲起来。江婉沐瞧着如同受气包子的吉言,想着她年纪小嘴巴甜,又是家生子,爹娘会做人,在下人当中有好人缘。一般的下人,都不会来欺负她,再打量一下她,自顾自的进房间。
江婉沐在房间里,就着水盆里的水,沾湿毛笔在桌上写字。她听到吉言站在房外叫:“小姐,我出去了。”话音一落,跑步声音便往外面去。听得江婉沐在房中轻摇头,想着大约又是偷跑去跟她娘亲亲热说话,顺带说说委曲的事。
江婉沐写了一会字,又仔细打量桌上湿润的字,觉得功夫不负有心,功力总算有所长进。但与前世相比,所书的就差得相当远。前路漫漫,自已还需要多努力。江婉沐这些日子,借着连四少爷的光,她在房中也敢于在桌面上,用水沾湿笔练字。不用象从前那般担着心,只敢用手指在桌上画,夜深时,才敢手握着笔,在空中过过夹笔的瘾。
江婉沐收拾好桌面,又在房中呆了许久,才听到吉言跑回来的声音。她端坐房中,静候那个小丫头,主动送上门来。房门外,传来吉言略有些惊慌的声音,‘小姐。’然后伴随一声‘咚’的急拍门声音,江婉沐淡淡道:“进来。”
吉言脸色苍白,神色慌张的进房间,咬着嘴下线,好半会抖动的嘴,说:“小姐,我撞祸了。”江婉沐不相信吉言能撞啥大祸,平日里这小丫头好打听一些事。可是那些事情,是大部分江家的下人都知道的事。她也靠近不了各位大小主子们,同管事的人,因年纪相差太大,更加是面对面说不上话。
江婉沐瞧她一眼,淡淡说:“去你房间喝口水,再进房来,慢慢的说给我听。”吉言抬头见到江婉沐一脸风雨不惊的脸色,心稍稍定下来,听她的话转身出房间,进到自已的房间。她端起桌上放置的半杯冷水,‘咕嘟’半杯冻水进肚子,她慌乱的心才定下来些。
出事后,她一心直想到要找小姐,现在才想到小姐就是知道自已犯事,她也帮不了自已的忙。她慢慢的无力的,缓步去小姐房间。江婉沐瞧着如同斗败公鸡样的吉言,指着吉言娘亲专门送来的圆凳,对她说:“你坐下来,让我听听你是不是惹祸?”
“小姐,我会给桂姨娘打死的。”吉言一开口就这般说,江婉沐听这话,仔细瞧吉言几眼,小模样是有些秀美,可是比不过已快长开江婉逸的姿色。吉言瞧上去就是一个小孩子,江安和几时有这般恶趣味,竟然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江婉沐的目光盯得吉言,忍不住抚摸起手臂,她再一次对沉默中的江婉沐说:“小姐,我开始回来时,在路上遇到桂姨娘身边的丫头姐姐。我娘亲说,我年纪小,见到比我大的哥哥姐姐们,要嘴甜些,到时遇事好请教。我就主动招呼那位姐姐,跟她说自已去主院送大太爷的事。她问我五小姐的事,我也直接同她说了。”
江婉沐一听吉言这话,这不过是两个丫头之间的一问一答,听上去也没啥话,是会惹什么大事情。她转而暗笑自已一时想得太多,误以为江安和对吉言有兴趣,才会招惹到桂姨娘。一时忘记江安和这个人,虽说贪恋女色,可是还没有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更加没有听过他有恋童的这种特殊癖好。江婉沐见吉言又停下来望着她,便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吉言瞧瞧神色平静的江婉沐,又听到院子外面没有别的动静,放下一半心思来,快快说:“我刚刚想去找我哥哥说话,我转了半个院子,才听人说哥哥和木根哥哥一块,跟着管事叔叔出门跑腿。”话说到这里,吉言又兴奋起来,望着江婉沐说:“小姐,只有长得俊的小子,才会给管事们带着出去。因为各家的主子们,瞧着他们心喜,打赏也比平日多很多。”
江婉沐前面见她吓得如同小鼠般抖动,这会想到自家哥哥可以拿到打赏,顿时忘记前面的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