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音说:“小姐,你要不要过那边瞧瞧?”江婉沐听到吉言这话,面上依旧是木然表。她心里却苦笑不已;那个女人不会让自已靠近她。
她缓缓的收回目光,转身顺着亭道,慢慢的前行。她能够感受到那两人一直盯着她看;吉言跟在她的身后;再瞧一眼那边亭子里的人,对着江婉沐的背影;终是没有张嘴多说话,她略微低垂下头跟着往前走。
江婉沐前行好几步,听到前方转弯处传来女子喧哗的声音。她眉头略低垂下来,顺势转头望到远处亭子里的两个人,见那两人正慌张的出亭子,脚步微有些零乱的往更远处走。吉言听到那说话的声音,神情明显有些慌乱起来,她小声音说:“小姐,是二小姐她们要过来了。”
江婉沐继续往前走;她知道以那女子的性情;自已是躲不过去的。果然再行到几步,一身大红花色锦衣的江家二小姐江婉娴;陪着一个同年龄粉色大花衣的锦衣女子;携手与她对面而来。江婉娴自是瞧到江婉沐浴;她对那个绵衣女子悄声音说话后;引得那女子抬头打量起江婉沐;那女子眼里有着好奇和惊讶。
江婉娴望着静静对她行礼的江婉沐;笑着对那女子说:“崔小姐;你别介意我这个三妹不会同人打招呼;她自小就有毛病;只要看到人;就不会说话。”她转头瞧一眼江婉沐的衣裳,满脸笑意说:“哟,三小姐今日送情郎出门,怎么会一身泥水印转回头。哈哈哈,我就说,文采了得的连家四少爷,怎么会心甘情愿来见你,想来又是听嫡母的话,勉强来见你一见。”
如果说整个江家的人,对江婉沐都是漠不关心,恨不得江家无此人。那么在江家,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江婉娴喜欢江家有江婉沐的存在,正好可以用姿色平平为人蠢笨的江婉沐;来衬托出她的种种美好。江婉娴的生母是戏子,原来是男人的一次逢场作戏,谁知珠胎暗结。江家自是不会放任骨肉在外,只有许江婉娴生母妾位。
从来未曾受过宠爱的生母,并未影响到江婉娴的地位。她是庶长女,嫡母又是江家有名的贤慧女子,从小也算得上是锦衣玉食长大。而江婉娴人越大手腕越灵活,嫡母喜欢她的直爽无心机,时常带着身边,特别许可她跟着嫡女同去皇家专办学堂学习。
江婉娴小时也许不懂;可是她越大越明白,在江家只有江婉逸这些嫡女;才是江家的娇女;她只是嫡母用得着的一根草。她有那样的一个生母,注定她将来所嫁之人,门第不会太高。她小小的年纪,便瞧明白下人们眼里的怠慢。她待嫡母和嫡姐更加格外的讨好,心里隐约明白嫡母心中的那根刺是谁。
江婉娴等了好一会,见到挨近亭子边的江婉沐,依旧是一脸的木然。她按捺不了心中那把暗火,抬眼瞧眼前长相平平的人,竟然在她生母的谋化下;已有一个才名长相闻名京中的未婚夫。她不过是比自已投胎好些,生母是名门世家的嫡女。竟然在如此落魄的情况下;还能凭借着当年闺秀情份;为女儿谋取一门好亲事。
江婉娴自觉自已相貌比江婉沐美丽;才华比不识字的她高;谈吐更加不用说;比不会说话的江婉沐强上百倍。可是为什么;自已将来的良人;门第会不如她。江婉娴想到江婉沐的好亲事;牙齿就要咬碎好几颗。
她初初听闻江婉沐已订下口头婚约;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她知道嫡母面上贤慧;实际上不会让江婉沐有好日子过。后来她打听那婚约背后的好处;知悉嫡母因此无法拒绝;只能默认下来时;她私下里想起这个妹子;心里就暗恨不已。
江婉娴从得到消息那天起;打听过江婉沐那位良人。知道是旁支的连家四少爷;是连家薄有才名的庶长子。连家是何等高门第的世家;那是皇家认可的异性王爷之家;代代同皇家人有着深厚交情。而这个旁支的连家;是当家王爷的庶长弟;自幼兄弟情深;与别的旁支自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