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凶煞邪气,不让天上人间的生灵遭受影响,但要真正修复加固凤凰神留下的囚笼,唯有以血肉,补裂缝。”
岑双心头一惊。
之后青婳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想:“凤凰神所化的囚笼,只能用凤凰遗脉的神魂血肉去补,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魔渊深处的东西隐约有苏醒的迹象之时,仙羽宫便要选出一只命格与囚笼最为契合的凤凰后裔去加固封印——那个地方,不止是祖神的坟冢,更陪葬着无数凤凰后裔的魂灵,万万里游荡的暗火,俱是被凶煞同化的仇怨。”
岑双喃喃道:“……为什么啊?”
为什么凤凰神舍弃一切换来的世界新生,竟会让祂的后裔如同背负诅咒一样存在于这个新世界?
青婳揉揉他的脑袋,低语道:“这个问题,我当年也问过帝君,我还问他——难道浩劫不灭,我们就要这样一代接一代地去送死,一直送到最后一个凤凰后裔都没有了么?
“帝君那时回答我,他说,我们生而为先天仙人,生来便享用香火愿力,凡间生灵飞升要遭受的苦难我们不需要经历,既享受了,就该承担身上的责任,况且,纵是仙人也难逃一死,为此世延续而死,虽死犹生。”
可这样的觉悟,不是每个仙人都有的,一旦让仙羽宫的其他仙人知道这种事,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在不知道“补封印”这种事哪日就会落到自己身上的情况下,在知道祖神做了这样大的贡献,身为其后裔居然还要承担诅咒的现状时,他们会不会干脆联合起来放出浩劫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谁也不知道。
就像没人知道,如果仙羽宫之外的生灵死灵知道这件事,对他们是敬仰崇拜更多,还是将他们当做续命良药,想方设法地将他们控制起来,以保证血脉不断,魔渊囚笼永在?
大致明白为什么要将此事隐瞒下来的岑双,把脑袋埋回他娘手弯处,闷闷道:“所以,万年前那个被选中去魔渊加固封印的仙人,便是娘亲么?”
青婳将他往怀里拢了拢,道:“是,也不是。”
岑双“咦”了一声,抬头看着她。
青婳道:“最初定下的人选,其实是你姨母。”
岑双惊讶道:“天后娘娘?”
青婳点头道:“我能知道此事,其实也是机缘巧合,那时我父王——也就是你的外祖父——身死魂消,青羽一脉不少仙人见你姨母娘亲俱为女子,竟生了夺位的心思,那时你姨母尚未坐稳大公主的位置,就生了轮回劫,她应劫之初,只能将此事瞒下,由我乔装替她继续整治那些仙人,对外则说二公主闭关修行去了……”
她二人乃是双生姐妹,彼此最了解不过,所以她扮大公主青婼扮得惟妙惟肖,连羽帝都没有分辨出来,原本那些应该对大公主说的话,竟阴差阳错全落到青婳耳朵里了。
那时青婳哪里还顾得上继续扮演她那个不久后就要去魔渊送死的姐姐,当即针对“送死”这一行为质问起了羽帝,对此,不知从哪捉了两条鲤鱼过来养的羽帝总算掀开眼帘看了她一眼。
鱼缸里的两条鲤鱼也好奇地看着她。
本就无心继续隐瞒的青婳,自然很轻松就被羽帝点破了身份,再之后,她便得到对方那一席有关“责任”的回答。
“可那时的我并不甘心,”青婳道,“娘亲的娘亲很早便亡故了,父王终日忙于宫务,偌大的青羽王宫,娘亲唯一亲近的人只有你姨母一个,虽然你姨母与娘亲同一日出生,可她的心性却比娘亲成熟太多,从娘亲记事起,便一直是她在照顾我,迁就我,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我喜欢的,哪怕是天宫的星星,她也会抢过来送给我……”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青婼去死。
那些时日她一有机会就去求羽帝,不是求羽帝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