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在耳里,却是心如刀绞,痛不可挡。
遇上槐树,已是缘分;可喜欢上他,却是她奢求了。
“小扇,你忘了他吧,他不要你,你也不要他就是了。”
从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林彦,像是那一天在镇上,有个人笑着送她一把极漂亮的团扇,温温柔柔地说:“我们小扇,没有了扇子怎么成。”
我们小扇我们小扇我们小扇我们小扇……
哭得整个肝肺都要挖出来了,心不断地沉下去。
槐树不要她了!
“小扇!小扇?你哭什么?”林彦摇摇她的肩,“是吓着了吗?放心,楼老五命大得很,他死不了。”
她慢慢睁眼,“林……”粗嘎难听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擦擦眼泪,别再哭了,楼老五还没进棺材,等他一脚迈进去再哭也不迟。”
她怔怔地,原来她在做梦,可是现在她也是恍恍惚惚,到底哪一个是梦,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咳掉嗓中的涩块,她揉揉眼,掌背触处,一片湿润,用衣袖擦干眼泪,她仍是有些迟疑,既然是做梦,那槐树和她在大树下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在梦中?
“你们两个大雷雨天跑到树底下干什么?没见过雷劈树啊?”林彦像是很恼怒,气冲冲的,语气里却掩不住一丝丝关切的味道,“那棵老树被削去了一半,幸亏楼老五平时钝得像头猪,关键时刻反应还算快,把你及时推了出去,才没有叫树砸到。”
她的脸一下子白了,“槐、槐树他……”她记起来了,那一声很响的雷炸开的瞬间,她被槐树推了出去,摔倒后一回头,正看见槐树被拋上半空,茂密的树冠缓缓滑落,瓢泼大雨中,火星四溅,是梦里也见不到的可怕情景。
“他已经醒了,倒是你昏得比较久,他在隔壁,你去看看吧。”林彦径自嘀咕,“连雷也劈不死他,真不知是什么妖怪投的胎!”
小扇迅速爬下炕,连鞋也顾不上就穿就往隔壁跑。
隔壁,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其间响起大胡子气急败坏的吼声。
“看什么?看什么?都给我一边待着去!”
“三环套月,平湖秋月,春江花月夜。”小明夜不知在干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去去,我还天下三分明月夜咧!就你会查数啊!”大胡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小沐三笑道:“五叔,你屁股上还有一个,恰恰左右各半,正是二分无赖是扬州啊。”
大伙儿哄地笑起来。
“五叔,是不是你干了什么亏心事,老天爷看不过眼才下令劈你?”
“胡说八道!我干什么亏心事了我?!哼哼,我最亏心的就是好心捡了你们三个小混球!”
“我好象是三叔捡的吧?”小沐三托眷哩沉思。
“槐树人好,福大命大,老天爷一定是故意让雷公电母劈歪,就是不中!”
春杏嫂“噗哧”一声笑出来,“李大娘,你这还是说楼五爷做了坏事叫天公劈呀。”
“哎哟,我不是这个意思,槐树你别见慢,我人老糊涂没说明白,我的意思是老天爷绝不可能劈你这样的好人,一定是搞错了。”
这回忍不住笑出来的是都家小姐与百合。家丁阿富惶惶地说道:“小姐,不要盯着男人看呀,会长针眼的……”
“你才让人看了长针眼!”楼江槐大怒,刚想跳起来,却惨叫一声又趴下去,有气无力地道:“你们都不去看看那些小鬼,不怕他们拆了房子啊!”
众人异口同声:“现在看你重要!”
“看看看,谁看谁长针眼!”大胡子恶毒地诅咒,“你们要看是吧,我就脱裤子啦,让你们连屁股上那块也看得清楚……”
第一个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