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郎呢?我好像有些日子没见到十四郎了。”说着话,才想起来桓十四郎已是多日不曾露面。
“叔父将十四郎叫到身边,要亲自教导。”桓广阳道。
安东将军不禁笑了,“你二叔父向来方正,不苟言笑,十四郎性情活泼,也不知被他管束成什么模样了。”
桓广阳道:“阿弟来信诉过苦,我阿父或许不日会调他回京。”
“如此。”安东将军明白了,微笑颔首,“我今天得早点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家里人不定多高兴呢,哈哈。”
其实这是客气话,安东将军心里想的是“赶紧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敏,她准得乐坏了。”瘐涵和江城一直很要好,和十三郎这位表兄也关系融洽,知道十三郎和江城定下了婚事,一定会替他们高兴的。不过,他家里的另外两个人乐康公主和瘐涛,安东将军觉得就没必要细说这些事了。乐康公主一向不喜江城,瘐涛也对江城很漠然,不会有什么兴趣的。
“妹夫,回去跟阿妹说一声,早早的准备贺礼。”桓大将军笑容满面的过来了。
他今天心情实在太好,春风满面,身为大将军的威严全不见了,逢人就想开玩笑。
“一定,一定。”安东将军大笑,“那是必须的,十三郎叫我姨父,阿令叫我姑父,到了两个孩子的大喜日子,我们必须备份厚重的贺礼才对。”
“怎么就开口要起贺礼来了呢?”虞老博士慢吞吞的过来了。
“虞老,还有您呢,您也是一样的。”桓大将军顺手拉了虞老博士,热情洋溢,“到了十三郎的好日子您一定得来,不用厚礼,备份薄礼就行了。”
桓大将军和虞老博士等人谈笑风生,桓广阳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梦幻般的神情,大概这一刻已经进入到忘我的状态,魂游天外了吧?
安东将军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很稀奇的看了又看。
他兄长瘐侍中向他过来了,冲他使了个眼色,安东将军会意,便悄悄离开,和瘐侍中一起出来了。瘐侍中和他一起出来之后,到了无人之处,冲他诉起苦,“阿弟,你说说咱们瘐家有多倒霉啊。我和你阿嫂到范家赔过两次礼,道过两次歉,你知道么?两次都是因为家里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不是五娘,就是四娘、六娘、七娘、十五娘。唉,咱们瘐家和范家、任家……不对,现在不能提任家了,和太子殿下……”说到这里,他神色更加愁苦,唉声叹气,“你说说,咱们和范家,和太子殿下有这样的过往,以后瘐家可怎么办啊。”安东将军劝他,“阿兄勿忧,太子殿下和范仆射心胸宽广,不会记仇的。”瘐侍中哪里肯听他的,脸皱得跟包子似的,“唉,你说说四娘她们怎地如此不懂事呢,就会给瘐家添麻烦。以前是得罪了范家和太子,现在十三郎要尚江城公主,那岂不是连桓家也一起得罪了么?”想到瘐家的冤家对头这么多,这么强,他真是要多沮丧有多沮丧。
“不会,姐夫不是这样的人。”安东将军安慰道。
他对桓大将军这连襟还是很佩服的,觉得桓大将军并不是瘐侍中所说的那种人。因为十三郎要娶江城,而瘐家女郎不止一次得罪过江城,所以桓大将军以后就会针对瘐家了,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不过瘐侍中是个斯文人,也是个没什么胆色的人,虽然安东将军一再安慰,他还是不敢相信,也一直提不起精神。安东将军无奈,只好陪他到酒楼中喝了回闷酒,“阿兄莫要胡思乱想了,不会那样的。”数杯美酒下肚,瘐侍中飘飘欲仙,心情这才好了些,“好,我听阿弟的,不胡思乱想了。”安东将军听他这么说,暗中松了口气,“想开就好了。”
和瘐侍中在十字路口分别,安东将军直接回了乐康公主府。回去之后他没去见乐康公主,而是命人将瘐涵叫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