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原来是皇帝的夫人,她要我好好待你。香馨……”孟得出了神,双目茫然,浑然忘了身上的伤势,“她要我怎么做,我便会怎么做,只要她欢喜便好。可我却对不住了你……”
“我晓得,我不怪你。”孟大娘抱着孟得,痛哭流涕。“我与你夫妻二十多年,我怎么会瞧不出。可我没怪过你,你没有对不住我。”
孟得强笑着点了点头,转向看着皇帝:“她对你一心一意,我便随她的心意。我们黑马帮当年因为贩私粮被你所灭,可你要我为你督运粮草,我便一口答应了。因为我晓得,她定然希望你打赢这场战。可你……”
他突然挺身坐起,以簪子指着皇帝,怒目而视:“你是肃王。是皇帝。又怎么样?你从未为她想过。这宫里乌七八糟的事情这么多。你将她留在身边,让她吃了多少苦头?你……”
他突然声音一停,眼睛一闭,身子向后栽去。倒在了地上,顿时去了。孟大娘扑倒在地上,眼泪霎时凝结在了脸上,只是愣愣地瞧着孟得的尸体,伸手抚着他的脸,半晌才轻声说道:“你说只要她欢喜就好,我也是只盼着你欢喜就好。你怎么会对不住我?”
高中举长叹一声,上前抱起了孟得的尸体,又一手扶起了孟大娘。走到章清身边:“阿清……”可章清只是痴痴地站在一旁,这适才的一幕竟好像没入过她的眼一般。高中举又是一哂,也不再理会章清,朝着皇帝点头行礼,和孟大娘两人相扶着离去。
碧落靠在邱绎的怀里。泪水悄悄地从眼角淌出,瞬间便浸湿了邱绎身前的衣襟,可邱绎却浑然不觉,只是紧紧地搂住了碧落。碧落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酸楚哀痛,忽然一伸手,抱住了邱绎,大声地抽泣起来。
同是执念,可以如陷深渊,可以举重若轻。同是相思,有的如烈焰灼身,叫人爱恨两难;有的却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道里悠远,山川间之。
间之其中,谁又知道更有那一份无法传递的无奈,和从不敢期许。
皇帝站着怔了半晌,眼含至悲,嘴角抽搐,苦涩地抽笑了两声,终于缓缓坐下。可他一坐下,乾极殿里便立刻恢复了那肃杀的气息,他瞧着豫王和珞如,冷声道:“很好,很好。”
“豫王欺上叛乱,又指使珞如刺杀朕……”皇帝顿了顿,又道,“珞如受豫王所惑,杀死孟得,一并送去……”
皇帝话还未说完,泰王却惊叫了出声:“父皇开恩……”可皇帝的狠厉眼神的眼神一瞪,他便再也不敢说话。
“三哥此言差矣,”豫王仍是笑容满面,睥睨着四周,“珞如行刺之时,我早已被你所擒,如何指使?她又与我何干?莫要将她与我扯到一起。”他面如春风,可话意冰寒,不知为何,竟一心要与珞如撇清了干系。珞如被乔瑜点中了穴道,不能动弹,可一听到他这样说,眼眸似叹似笑,又满是怜爱之情。
“五弟,这罪你认不认,并不打紧……”皇帝冷笑道。
“启奏皇上。”丁有善的声音在外面又响起,可殿上几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都未回应。
“启奏皇上……”丁有善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皇帝眉头一蹙,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情。碧落先回过神来,忙提高了声叫道:“丁公公,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皇上……”丁有善气喘吁吁地从殿外进来,拜伏在地,高声道,“皇上,端王薨了。”
豫王的身子一震,皇帝的目光如冰仞般朝丁有善扫来。丁有善抬起头:“皇上,端王薨了。”
乾极殿霎时又陷入了死寂,豫王低垂着头,瞧不出神色。而皇帝平摊在桌上的手,攥起又放开攥起又放开,许久才道:“二哥可还有什么话没有?”
“端王说,端王只说:其他的事情皇上皆会替他安排,唯有……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