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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看不过去外甥的任性妄为,想多少“教导”几句,宫如媚就会抢先一步跪到爹娘的牌位前要死要活的嚎啕大哭,责怪爹娘给她找的丈夫太早逝,害她孤儿寡母的老给人家欺负。
人家孟姜女哭倒的是秦始皇的长城,她宫如媚却想哭倒自己爹娘的牌位,这么一来,宫孟贤只好再把一肚子火硬吞回肚子里去闷烧自己。
谁教爹娘的眼光不好,左不挑、右不挑,偏偏挑上那样一个痨病根子。
为人子者就该承担起父母的错,宫孟贤只好任由自己的妹妹没天没理的宠溺儿子,结果宠得陆学季更是无法无天,镇日里只会招呼他那些酒肉朋友吃喝玩乐招摇过市,要捅出楼子来就推给宫孟贤去头痛。
到如今,陆学季终于闯出连宫孟贤也没把握摆得平的祸事来,这下子就算宫如媚在爹娘牌位前活活哭死,他也没辙。
“说啊,你到底打算如何?难不成真要把你妹妹赔出去?”
“不!我宁死也不嫁!”
“我也不要!”
这两位很有默契的一起拉喉咙尖嗓门抗议的是陆学季的妹妹,十九岁的陆佩仪和十七岁的陆佩琴,她们坚决不肯、抵死不嫁,因为陆学季惹上的是武林九大绿林黑帮之一的百晓会。
百晓会表面上是经营驴马行的大帮大派,其实暗地里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特别是百晓会会主父子俩,女人一个接一个带进门,再一个又一个用棺材抬出门,因为他们父子俩都是近似野兽般的虐待狂。
那种丈夫,谁敢嫁?
“叫雪菱嫁过去吧!”宫如媚冲口而出。
“慢着!”不待宫孟贤回应,他的大儿子宫仲卿便愤怒的咆哮过去。“姑姑,那可是你儿子闯的祸,理该由你们陆家的人自己想办法,为何反倒要叫我无辜的妹妹承担?”
“而且,姑姑有两个女儿,”老二宫仲书更愤慨。“我们可只有一个妹妹,凭什么要我们牺牲唯一的宝贝妹妹?”
宫如媚哑口无言,眼珠子一转,正待重施故枝再来个重量级的哭天喊地、你死我活,无论如何,她亲生的宝贝儿女就是受不得任何委屈,“别人”的孩子就由别人去伤脑筋,不关她的事。
很可惜,她的喉头才刚开始颤动,还没来得及表现一下炉火纯青的演技,儿子就先她一步呐呐的开了口……
“我……我骗他们说两个妹妹都已订亲,这个月……呃,就要成亲了。”
宫孟贤怔了怔,随又皱眉,不相信的眼神在外甥身上狐疑的绕过来、绕过去。
“所以他们就算了?”百晓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陆学季咽了口唾沫,“我还……还说她们的未婚夫家是海家和夏侯家……”
聪明,松江府海家和宁国府夏侯家都是武林世家,的确不好意,百晓会也不敢轻易得罪,更别提强抢他们的未婚妻,只不过……
“太荒唐了!”宫仲书愤慨激怒的大吼。“宁国府的夏侯家明明是爷爷在小妹三岁时为她订下的亲事,可没有你们陆家的份,凭什么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被你们霸占去?”
“还有,说松江府的海家也很离谱,”宫仲卿冷冷的道:“海家确实来提过好几次亲,但姑姑嫌他们家的公子娘娘腔,不都没答应吗?”
“应付一下也不成吗?”宫如媚脱口道。
“不……不是应付……”陆学季眼睛钉在地下,瑟瑟缩缩的嗫嚅道:“他们说会……会派人来察看,如果……如果佩仪和佩琴没有如我所说的在这个月嫁出去,他们就要……要挑一个带走。”
好一晌的静默,然后,陆家两位大嗓门小姐和宫如媚在同一瞬间扯喉尖叫,现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