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面的人,跳入院中。只见他四下张望,确定四周无人,方才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走向石庄主之房间,微叩了房门,“庄主,庄主!”
“什么人?”石无归房内的灯亮了,烛火将他的影子映在纸窗上。
黑衣人推开房门,冲庄主道:“石无归速来接令!奎教主有新令!”
“什么?”
正当那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什么物,打算交予石无归之时,他却像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顿住了身形,惊道:“有人!”
话音未落,他一个跃身,就冲田墨所藏之处飞来。田墨见行迹败露,忙一个翻身,滚到了柱子之后。那黑衣人一刀砍在柱上,发出“砰——”地好大一声响。
见一刀未中,那黑衣人再劈一刀。这一刀又快又狠,破空有声。武功平平的田墨哪里有办法应对?直滚到花坛一边,急中生智,随手抓起花盆就往那人身上砸去——被这一花盆搅乱了心神,那刀失了准头。这一刀下来,并未伤到要害,只是砍中了田墨的肩头和胳膊。
“啊!”
田墨痛叫出声,捂住肩头慌忙大声求救。
“出了什么事儿?”就在此时,只听得有家丁大喝。
那黑衣人见事态闹大,慌忙逃走,提着刀子,一个跃身跳墙而去。
不多时,其他几位住在客房的正道高手,纷纷闻声赶来。
“义兄!”见田墨倒在地上,捂住肩头的手满是鲜红,史非花慌忙奔来,一把扶起他,“义兄!义兄!”
“我……咝……”疼得“咝咝”直抽气,田墨忍住痛,借着史非花之力坐起,捂住伤口的右手缓缓放下,转而指向石无归,“义弟……他……就是他,勾结魔教!”
闻田墨此言,众人大惊!司徒空二话不说,一掌击去——见此凌厉的掌风,石无归慌忙跳起避过,大声道:“我没……”
“无须多言!留着你的辩解,审问的时候再说吧!”神刀门门主龙应胡挥刀砍去,司徒空立即与之配合。两大高手一掌一刀,只拆了五十招多招,便将石无归拿下。
“你……”史非花转而望向石无归,刚想怒骂,却觉手臂中的人身子一重,顿时顾不得什么魔教奸细,忙垂头望向田墨,“义兄……”
只喊了一声便说不下去,红了眼,他猛地抬头向众人狂吼:“还不快去找大夫!”
四周一片寂静。黑暗中,无声无息。只觉得肩上隐隐生疼。
对了,他是中刀了,所以肩上才会如此之痛。
脑海中模模糊糊地闪过先前的记忆片断,田墨渐渐恢复了意识。
微微掀了掀眼皮,有些沉。他费劲地睁开眼,所见的,是被烛光映得昏黄的床顶。
费力地偏了头去,想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可当视线微微偏移,却见得床沿趴着一人,已然睡着。
那面容是再熟悉不过的。只是唇角,却不如平时那样微微上扬、勾勒出浅浅的弧度,而是紧紧抿住。那额头也不如平常那般细净光滑,眉头难得地纠结在一起,刻出起伏的坎。
从没看过义弟这副模样,从没见过那总是淡笑的他,会露出如此哀愁的表情……
田墨猛地心口一酸。掀了掀干涩的唇,他艰难地发出声音:“义……”
刚发出一个音,史非花便蓦地睁开眼,望向田墨。只见对方睁着眼,正看着自己,他喜不自禁,大声道:“义兄,你醒了!”
——这一声,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见那个一向只是微微轻笑、笑得甚是浅淡的义弟,竟会在面上露出如此直白而开怀的喜悦,田墨不知怎的,只觉得心里流过一丝暖意,“义弟,让你费心了。”
这一句,又引得史非花红了眼眶。低垂了眼,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