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袭人。花色背对着秋木析许久没有睡着,来这里不过三日。自然是有些不习惯。
花色没有睡着,秋木析也是没有睡着,秋木析耳目灵敏。知晓花色没有睡去,便开口道:“天熙今日将你哥哥给的东西还了回去。”
花色听见秋木析说话先是一惊,不过听声音他离自己有些距离,便安心下来。秋木析不是个会用强的。“恩”一声表示知晓。
秋木析又将今日天熙还东西的一幕说与花色听。花色虽然没有听出深意来,但是知晓秋木析不是无缘无故便会说这些的人,因此便存了几分心思。
说完后,秋木析又问花色道:“近日来他常有这样的举动,虽说不足为话,但是他毕竟是我秋家嫡子。一举一动都是有人看着。近日他这般异常的举动只怕会让有心人看在眼里,生出事端来。”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花色是孩子的母亲,自然不希望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也没有发现异常来,不由深吸一口气苦涩道:“天熙性子活络是好事,今日有那般举动也是为了讨好亲人。我未曾看出来不妥,大人言重了。”
黑暗中,花色听到秋木析叹息一声,慢慢坐起来。好半晌才道:“你与孩子相处不久,自是不知道他的性子,小时候他多病,我便将他送去陈伯那里看病,一岁左右甚至连我面也没见过,全是由文斐照看着。后来大了些便将他接了回来,我因着繁忙,也是一年不能见他几次面。于孩子来说虽有有父有母,却是与父母生离,只怕于我们的感情甚至比不过他与文斐。”
这话说的让花色也是有所感触,是啊,有父有母,甚至不如没有父母,至少不会心心念念的牵挂着。
秋木析又接着说:“后来娘亲说孩子若不是带在身旁只怕不与我亲近,那时候也空闲许多,因此这才将孩子时常带在身旁。虽说那时候天熙也不小了,但是至少让他接受了我这个父亲。”
说着秋木析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生出一些异样的情绪来。又道:“他身子多病,比平常孩子就敏感些。知晓我公务繁忙,与我在一起也是时常不吵不闹,生怕耽误我处理公务,让我厌烦他……那时候他才三岁。”
花色听着听着便生出心疼来,才三岁的孩子便有那番心思……怕是没有双亲在身旁,缺少一些安全感吧。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后来他越来越沉默,有时候甚至好几日不说话,我才察觉出不对劲来。那时候让暗卫去调查,回来后他们告知我原来是秋家之人时常欺辱他,说他无父无母,是野孩子。小孩子哪里懂这些?只知道不是好话,因此与我在一起才百般讨好,做出一副恭顺、听话的态度来。”秋木析也是想起来当初自己知晓那样的答复后,又是心痛又是自责的模样。毕竟那是自己的孩子,秋木析也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因着养在外面因此没有做父亲的自觉而已,却是没想到孩子受了那般委屈。
后来为了板正秋天熙的性子,秋木析没少做努力,但是性子多多少少已经养成了。如今花色回来秋天熙又是百般讨好,只怕也是心中不安,怕花色喜欢他只是一时的,过了新鲜劲便是弃之如履……
说完,二人都是有些心疼,花色开口道:“我陪他甚少,如今能朝夕相处我自是不会让他难过。”
这句话,花色也是说的没底,不说旁人,花色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而且听秋木析的话,自己不仅仅是要带孩子,还有消除他心中的不安,且与秋家一些心思不正的人斗法……
秋木析听到花色的话“恩”一声,也没再说其他的便躺倒下去,花色也是一样,而后二人各自睡去。
第二日一早,花色起床梳洗时候秋天熙过来给花色请安。听了昨晚秋木析的话,花色也是知晓这孩子如今笑意嫣嫣的模样是在讨好,因此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知晓这些并不是一日便能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