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一直沒有再回來過。
她似在空氣中消失。
開頭三、五個星期還有人來我們這邊逡巡,到最後可疑的人都放棄,或許他們還在盯梢,但至少不做得那麼明顯。
但是我沒有,我知道姬會得出現。
她要回來取她的東西。
是的,她從自家飛手中得來的帳簿,在我那裡。
我當然知道,那夜我扶她回家,自她身邊跌出來,血跡斑斑的一本破簿子,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來歷不明的數目,廣叔說得對,落在警方手中,起碼三十年。
自來飛正布下天羅地網來找這本東西吧。
我不明白這個男人有什麼值得姬為他冒奇險的。
直到我見到他。
他差人來找我。在酒吧門口有一個女人向我搭訕。
「嗨,學生哥。」
我看那個妖冶的女人一眼,不出聲。
「姬找你。」她忽然說。
我一怔,隨即作若無其事狀。
「你不想見貓兒眼?」她的一隻手挽著我手臂。
我掙脫。
不過太遲了,一左一右已有兩個大漢包圍著我們。
「來,我帶你去見貓兒眼。」那女人向我招手。
他們把我推了上車,我在目的地見到自來飛。
我不知他這個綽號從何而來,我見到他的時候,不是不害怕的,雙腿打顫,聲音沙啞。
他是一個英武的大漢,一臉鬍髭,看仔細了,很俊朗,面孔上有一道疤痕。我明白了,自家飛--疤臉。
「你是姬的朋友?」他問我。
我不敢出聲。我怕,我當然怕。
「聽說你是一個潔身自愛的學生。」
我低下頭。
「關於這件事情,我不知你知道多少。」
我忽然衝口而出。「你為什麼把姬打成那樣?」
「啊,你在她受傷之後見過她?」他雙目炯炯有神的看我。
不知恁地,我覺得自家飛不似蠻不講理的人。
他說:「姬不是我打的,我從來不打女人。」
我看著他。
「她自我這裡盜了一件很有用的東西出去,為了要脅我。不幸我有一個仇家知道有寶貝落在她手中,把她抓去拷打,又讓她逃出去,她回到自己老巢偷了東西在身,把巢放一把火燒個精光,人也逃逸無蹤,只有你看過她。」
我有一個如釋重負的感覺。「不是你打的?」
「我何用對你撒謊?絕對不是我的所作所為。」
「她人呢?」
「各路人都在找她。」
我說:「我真不知道她在哪裡。」
「如果你見到她,對她說:只要把東西交出來,一切可以忘記。」
「據說她要的是你的人。」我大膽地說。
自家飛的雙目精光突盛。「你怎麼知道?」
「她同我說過。」
「她還說些什麼?」
「她說你不再愛她。」
「嘿,像我這樣的人,懂得什麼叫愛!」自家飛冷冷的笑起來。
我不響。
「小兄弟,記住,」他說:「見到姬,叫她把東西交出來,東西在她身上,她一日就危險。」
他放了我走。
我回到家中,發覺木屋已被人割成一片片,只剩下一個空殼。我疊著手苦笑,又是哪一幫兄弟來過了。
我坐在地上煩惱,忽然有女聲說:「小強,我會補償你。」
「姬!」
果然是她,她的傷勢已經大好,人很消瘦,雙眸仍然似貓。
「是-,是-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