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骗过朝廷中那些大佬,却骗不过此刻堂上这些修道之人,别说云榻上盘坐的那几位道君,就算四周站着的真君、真人,也一个个能掐会算。
果然只是弹指间的工夫,堂上十几个人脸色微变,连云榻上端坐的那几位老道也一个个露出些许讶异。
“一个蛮王?”刚才说话的那位道君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
“四死一逃,次一等的土蛮死在他们手里不计其数,难得、难得。”另外一个道君连连点头。
陈都护的脸色越发难看。四死一逃指的不会是普通土蛮,十有八九是蛮王,以那几个凶人的实力确实可能做得到。
“我并不知道此事。”陈都护现在只想撇清。
“说来也巧。我师兄座下的一个弟子适逢其会,见证那三个人力敌蛮王的壮举,依他说来,那三个人有两个是大门派弟子,其中一个更不得了,曾经去九曜看过石碑,局然让此子练出几分真意。”那位道君捻指微笑,一脸赞许的模样。
另外五张云榻上的道君又露出一丝讶异之色,他们的手不由自主拢在袖子里面掐算起来,片刻之后,一个个都默然点头。
底下那些真君、真人也一个个开始掐算,可惜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算了半天,也只是一片茫然,只有少数几个人面露惊容。
九曜真意太过宏大,已经涉及到大道玄机,所以他们算不出什么东西,只有那几个精于此道的人算出此事非虚。
堂上一阵沉默,钦差和陈都护顿时感觉不妙。
钦差不是傻子,他现在已经明白这件事另有蹊跷,弄得不好,是各大门派布的局,此刻他们已经一脚踩进去,想抽身都做不到。
这时,突然外面有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报!外面有数千人马来投,说是戊城守军。”
这原本是好消息,但是在陈都护听来却十分刺耳。此刻主城里也才一万三千名守军,他刚才拚命形容自己如何英勇无畏、如何身先士卒,总算保下这些士兵,
现在小小的戊城居然有数千名守军活了下来,这岂不是彰显他的无能?
陈都护正想阻止,就看到一位白发长眉的道君将手一指,大堂中央立刻显出一片影像,只见数千名兵卒正被一群修士保护着朝这边而来。
“那里为什么有那么多老卒?而且剩下的人个个伤残,戊城守得这么惨烈吗?还是拨给兵马的时候故意拨去一批老弱残兵?”刚才那位道君问道,话语之中已经带着一丝寒意。
“末将并不知情。这乃是末将驭下不严,军中有人得了别家好处,所以故意陷害,真正可恨可恼。”那位都护大人狠狠朝着身后那人瞪了一眼。
“得了别家好处……是哪一家?”一位比较年轻的道君追问道。
陈都护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知情者,所以身子一转,朝着背后那人一指,喝道:“你说。”
那人也滑头,当然不想担这个责任,立刻跪下回道:“小人也不知情,只是军中多有传闻,那几个人凶悍跋扈,杀真人如同杀鸡鸭猪狗,两位真人死于他们之手,还有两位真人受过他们的逼迫,所以鼓动在下出头。在下一时不査,以至于上了大当,在下回去一定会査明此事……”
话还没说完,陈都护手一挥喝道:“你不用査了。来人,给我把他押下去!”说着,又朝着旁边一人指了指:“由你负责调查此事,我要知道是谁徇私枉法、扰乱军心。”
被点名的是一个副将,此人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当然知道这是做戏,但是都护大人、钦差大臣、各位仙长有资格演这场戏,他这样的无名小卒插进来却是找死,而他又不敢不接令。
这位副将退出大堂后,不停用巴掌拍打额头。他知道自己有麻烦了,还是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