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猜猜二婶娘如何回的吧?”陆清宁调皮的笑道:“二婶娘一定是说,后宅有三位孕妇,又有好几个姑娘少爷年纪尚小,若是郎中查不出四姑娘的病因,不好叫她离开佛堂,只怕过了病气。”
二太太立刻有些愁眉苦脸:“这个你可猜错了,你二婶娘哪有这么聪明,你应该猜这些话是你姑母说的才是。”
大老爷再如何不堪,那也是她的大伯子,是陆婷姝的亲大哥,是三娘的亲爹。若不是怕打老鼠却伤了玉瓶儿,依着二太太的性子,当时便想怒斥那小厮。后宅的事儿还轮不到老爷们插手!
尤其是这位大老爷对待庶子庶女的态度,真的令二太太难以忍受;不该纵着的他纵着,不该疼着的他疼着,结果养出那么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来,还得叫后宅这些女人帮他收拾烂摊子!
“姑奶奶!大事不好!”陆清宁不待与二太太再说什么,便见梅妈妈推开花厅门匆匆走进来:“老太太的娘家侄子升任了禹州府同知!”
花厅里的几人立刻大惊失色——当然陆清宁的失色是装出来的,来了这么久,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子,该装惊讶时装惊讶,该装委屈时装委屈。实则她还怕老太太复起么,她正愁几个姨娘和庶姐庶妹不够她整治的!
“是打探来的消息。还是老太太娘家有人来报喜了?”陆婷姝冷着脸问梅妈妈道,似乎不大满意梅妈妈的大惊小怪。
梅妈妈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是报喜的人来了……”
老太太病了好久了,一直都不见起色,外加整治老太太根本便是老太爷的决定,谁都认为老太太根本不会再有崛起的那一天。哪里还会主动打听与她有关的一切呢。
“报喜的都来了,也就是说消息已经准确无误了。”陆婷姝看似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二太太与陆清宁听。
两人不等答言,她又问梅妈妈道:“报喜的人是刚到,还是已经离开了?”
听梅妈妈说人刚到,已经被老太爷请进了书房一刻钟,陆婷姝的冷脸顿时有些发黑——报喜的人不该是包家的下人么,老太爷竟然还将人请进了书房?
“来人不是包府的管家?”陆清宁亦是皱起了眉头。
二太太和陆婷姝也抬头看向梅妈妈,一同等她回答这句话;等梅妈妈说到来人是老太太包氏的侄孙包明培。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禹州的名医,就连陆清宁也不由低叹起来。
她早就怀疑老太太的病其实并不太厉害,之所以装了这么久,那是为了韬光养晦;直到前两个月梅妈妈将那几个会功夫的小丫头买回来,她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老太太早就知晓她的娘家侄子在活动官职呢!一直装病等的也是这一天!
当年的老太太包氏没进陆家门儿之前。也是个商户家的良家女子,包家之所以将她送给老太爷做了妾室。只因当时有笔生意急需老太爷陆珩救火。
再到后来,包家的生意也没甚起色,却有几个子侄读书很是争气,老太太那时便开始明里暗里资助着娘家;而现如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她的娘家侄子也终于“知恩图报”前来拯救她了!
陆清宁想到这里,不由暗自苦笑。陆家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很太平了——她不是担心老太太复起后,后宅会乱成什么样,而是担心陆家填不起包家的无底洞呢。
今儿大清早,包同知便打发了儿子跑来天颖府给陆家报喜,恐怕出发时还是半夜吧?所谓的无利不起早,说的便是这个呢!
之所以这么说,只因陆清宁知道,包氏老太太的娘家侄子包天磊,做小知县已经做了六年,如今说升任同知便升任同知了,银钱打点的一定不少,这个窟窿不找陆家填,难不成还去禹州任上刮地皮?
若他真敢刮地皮,也不至于当了知县六年,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