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召,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傷人嗎?」
他揉開我的眉心,「裴修然,我不是多情種,沒工夫關心別的什麼人。」他說,「我更沒有興趣跟你討論其他女人,尤其還是在你受傷的時候。」
「我知道,在你眼裡,你覺得她傷得比你重。但在我眼裡,我覺得你傷得比她重。我們彼此有彼此的判斷,沒必要強擰對方認同自己。」
我正欲起口,陸召卻垂了點眼皮,將眼神與我錯開,道:「裴修然,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正在強壓著煩躁跟你談論我根本不在意的人。你有功夫可憐人家,不如將心思放在我身上一些,照顧一下我的情緒。」
「……」我沉默以答。
看著陸召抿起的唇,我恍然以為,或許……是我對陸召太不公平了。我不了解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對陸召做過什麼,連洛丘河都對那位陳小姐頗有微詞,我又憑什麼單方面的認為是陸召太過冷漠,將陸召直接放在最壞的一面?
說到底,陸召對她做了什麼?不過是言語上冷淡了一些,將他們的關係撇得乾淨了些。那位陳小姐在面對我和陸召時,截然不同的表現,我又如何去判定真假?
我不了解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胡亂給陸召判了刑。
也許,過分的不是陸召,是我。
距離被燙已經有一段時間,現在沖洗傷處也沒了意義,我右手指側起了幾個水泡,被陸召小心地挑破,將裡頭的黃水擠出來。上次給陸召墊腦袋留下的淤青還沒好,又添了一筆燙傷。
整個手背,紅里透青,倒是精彩。
腿上要好一些,畢竟天冷,我穿得褲子也厚,沒直接燙在皮膚上,緩了不少熱度。只是我腿部血液循環不好,皮膚偏涼,所以燙傷的地方看上去有些嚴重。
陸召給我擦藥的時候,一直皺著眉,指尖極其小心地塗抹著。
「陸總,我不會疼,麻煩你快一些,或者讓我自己來。」我憋著一口濁氣道。
「裴修然,我合理懷疑你平時都仗著自己沒感覺,亂來。」
被戳中的我,用手蓋著眼,懶得回嘴。
「裴修然,你怎麼老受傷?」
我腿上著實比那右手還慘烈,有燙傷的紅,剛才卡在打板刮擦出來的印,腳踝也有些微腫,腿上還有幾道疤是上次火場上留下,和一些不知道哪裡來的淤青。
這兩條沒有知覺的腿便是這樣了,留下的傷都很難好,一個小口子都要癒合一兩個月,然後留下一道無法消退的淺淡疤痕。
「我一個殘廢,受傷不是很正常的事?」我冷嘲道,「何況每次遇見陸總,都沒好事。」
陸召低頭一笑,「是嗎?」
「是。所以,麻煩陸總以後離我遠一點。」
「那就有些為難我了。」陸召握著我的腳踝,將我的腿塞進褲子裡。「我已經在想著,項目結束後,我該找什麼另外的理由,將你綁在身邊了。」
我全當他放屁。
陸召在公司有備西服,這倒是正常。只是他有一米八五,我才一米七八……見我發愣,他挑眉問道:「需要我幫你拉上褲子麼?」
我咬著腮幫,費力氣拖著動不了的下半身將褲腰提上來,穿好。
陸召彎著他的桃花眼,慢條斯理地替我捲起過長的褲管,壓在我略顯松垮的腳踝下。他要是這會兒開口說點什麼還好,偏生他這會兒一個字都不說,只曖昧不清地挑起嘴角。
如果我呼出的氣能夠砸向陸召,那他已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啥說的,就讓陸召給大家表演一個不要臉吧。
另外…陸召的言論僅代表他自己!與我無瓜!
感謝在2021-07-18 22:02:452021-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