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定夺!”“请皇上定夺!”“请皇上定夺!”这帮阿姨大妈们,终于想起我这个未婚妻来。
“姻缘天注定!朕要选皇夫!”(众臣吐血,好在无人反对。)
为显公平,我特意让皇姨当场监督。
看着玉质托盘上的三块一模一样的竹牌,我一咬牙,摆出一幅听天由命的架势,闭眼翻开一块,只见上面写着“诸葛景”三个字,不是皇姨的人选,也不是房、杜大人的人选,而是和大人的人选!
第六章 大婚
鼓乐齐鸣,龙凤呈祥。
一切繁文缛节过后,我推门而进,两根燃的正旺的巨大红烛发出夺目的光芒。床边一个头戴喜帕的男子正经危坐,红绢在他葱根似的手指间紧绞着,听到进门之声,喜帕下大红色喜服的身影一滞,僵在那里,手间的劲却更大了,微微抖动着,像要把那红绢拽断不可,勒痕隐隐可见。
他,便是我的皇夫。
心头微微一颤,我走近前去,俯身握住那双柔夷,抽去红绢,轻轻摩挲指间的肿胀,坐着的人儿一惊,喜帕抖动起来,掌中的玉手似要抽走,我没有强留。转身,拿起挑杆,想要揭开喜帕,眼前却蓦然浮现那晚蓝莲池边绝美的面容,和冷宫深帏处我一厢情愿的吻。手中的挑杆重似千斤,停在空中,却是再也无力举起。
我仰天长叹一声,“啪!”的折断挑杆,带着薄薄恼意,转身离去,就在伸手推门之际,只听得身后男子低低地唤道:“皇上!”只这两个字,却像是千言万语,含着浓浓的忧伤和忧伤下那点点的企盼。
我知道,大婚之夜未过子时,若是就此拂袖而去,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男子,整个夫家也是要永世抬不起头来。况他又贵为皇夫,虽身处后宫,今后却也是要父仪天下的,就算我不顾及皇室颜面,他忍得了指指点点,怕最终也逃不过礼部的弹劾。这样一个无辜清白的男子,之于宫廷的争斗和我绝望的爱恋又有什么错可言呢?
我缓缓转身,一抬头,却是一惊,喜帕不知何时已被他掀起,映入眼帘的却是无比哀怨中的幽幽一双秋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我一时间情难自禁。
话语未落,却见那秋水满盈,颗颗珍珠簌簌滑落,顿时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谢,皇上,成全。”男子已泣不成声,双肩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垂下,磅礴的泪顿时在玉琢般的粉面上蜿蜒,胸前的红装已小片湿透。
诸葛景原本已经下定决心皇上既然不要他,他也就活不长了!那选皇夫中的明争暗斗,和当今圣上钟情前朝妃子的谣传都在她一声叹息和弃杆离去的那一刻得到证实,没有姻缘天定,没有日久生情,他只是她勾心斗角中的一颗棋子。原本她扶上他的手,他还盼望着,她虽不喜他,便是能在新婚之夜看他一眼,他也就知足了。她毕竟是他的妻,她的骁勇善战、她的睿智多谋、她的雍容美丽早已为天下百姓陈颂,也早已深深烙进他的心里。
然而她却连喜帕都未曾揭下便急急要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让她生厌,迫不及待地想要休了他吗?他的心,如刀绞般,只盼着她一出门自己便早点死了,省得像油煎一样。可随着她脚步声的远去,他却心有不甘,未曾细看她的音容笑貌,未曾与她说上只言片语,就算是死了,也是不能瞑目的。他只能自个儿掀开盖头,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叫出“皇上!”一句。
但谁知道她却转身回来,走到他的身边,冰凉的指轻拈着他的下颌,说“佳人难再得”。他是她的佳人吗?她是为了顾全他吗?他的心尖都疼起来了,他知道大婚之日是不能落泪的,他也不愿初次见她就是一张泪脸,可他的心在片刻的功夫就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