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军中不好排查,关于信仰的问题,只要信徒保密,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牵染。李糜过来,也主要是说这个,军中不像普通民众,在李糜看来军中容不下任何的蛀虫,这就跟排查增加了难度,让下面的人举报,又会令军心涣散,若是靠上级来排查,又不知下面的具体情况。
总之是两难。
刘愈道:“朝廷在军中表明态度,让军中上下知道三清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逐渐的,那些信徒也会变得不信。这是一个过程,没必要太操之过急。”
刘愈让李糜重点把工作先放在六防司那边,让他配合王虎的行动,此时所呈现出来的状况是,长安城内部隐隐有失控的迹象,光靠京兆府的几百个衙差不足以成事。
等一批又一批的人离开,眼看要临近黄昏,刘愈便暂时放下事情,离开皇宫去了柳丽娘处。此时不但朝廷在办事,柳丽娘也在帮刘愈盘查朝廷的官员。等柳丽娘把最近一来她的调查,以及这一天来她的最新跟踪调查情况汇报上来,刘愈直接把那份名单拍在桌子上。
“我这个老岳丈,到底见的是什么人?”刘愈怒气冲冲看着柳丽娘。
柳丽娘道:“十二少,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吓的奴家小心肝都没了。是这样,今日我们派人跟踪李延年,见他进了一处偏僻之所,便知道他有古怪,不过为了不被发觉,跟踪的人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知道他进了一个宅院里。他出来后不久,里面出来两个人,看来都没什么特别,后来这两个人去了城里的一家寺庙挂单,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年轻人都是没有头发的和尚。”
刘愈皱眉,和尚什么时候也出来趟浑水?
“没去寺庙问过?”
柳丽娘再道:“今日朝廷开始肃查三清教,各寺庙和道观也都很谨慎,不敢开门。我们的人要进去问询,只怕被人察觉端倪,因而都只是跟踪,顺带过去看了看,没什么特别也就退了下来。不过从各方面来看,李延年应该是跟三清教有些联系。”
刘愈心中也非常恼火,其实李延年跟他的意见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若他不是李遮儿的父亲,又是经历了三朝的元老,刘愈不会重用他来使朝政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以李延年为吏部尚书,刘愈也是为对那些前朝老臣一些交待,让他们感觉到朝廷还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但李延年跟他之间,隔阂太深,也许正因此,李延年才会被三清教所利用,刘愈心在最不好交待的反而是李遮儿那边。有李遮儿这层关系,李延年说什么也是他亲戚,他还下不去这杀手。
刘愈没再揪着李延年的问题,他大致也在心中有了定夺,不管怎样,李延年该查还是继续要查下去。三清教在朝廷内布有眼线,刘愈之前也早就猜到,现在若是确定李延年便是罪魁,那从李延年这条线查下去,就能查到不少三清教的眼线,刘愈觉得暂时还不需要对李延年这条线下狠手,只要排查下去,总能把一个个蛀虫给挑出来。
刘愈嘱咐道:“丽娘,你再派人去城里几处寺庙看看,连那些道观也走一走,以前这些地方被忽略了。”
柳丽娘问道:“十二少是怀疑,三清教的人藏在寺庙和道观之中?”
“也有这种可能。”刘愈道,“以前总觉得,三清教既为宗教,就不会跟其他宗教有什么联系,和尚、道士还有三清教教徒应该是三者不相干,或许正因为这样,一些三清教的教徒才会以道观和寺庙来藏身,这样也不易被朝廷怀疑他们跟三清教有联系。总之先查看,不要把事情做的太明显,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去皇宫通知我。”
刘愈拿出一块腰牌,交给柳丽娘,是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通行腰牌。
以前刘愈很少让柳丽娘进皇宫,就是怕她跟家里的女人见了面,互相感觉尴尬。这次刘愈来,也是向柳丽娘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