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如狂的天生蛮力女。
都不是什么正面的评价。
可这一段并不算愉快的初遇,不知怎的,在随后的日子中,却渐渐由不对盘儿的架势,转成了见面便必要互损一番、斗嘴不休的狐朋狗友。
每到门派里无甚任务可偷溜的时候,她便要奔向这永宁镇郊的桃花林,来这烟尘居中,偷喝他藏了许久的美酒。
每当结束了忙了好些日子的任务,她便要带着一身尘土与疲惫,来这名副其实的“烟尘居”中,与他你一言我一语,唠磕拆台、损来损去、斗口不休。
每当在外跌爬滚打混了一身的伤,伤了肉断了骨头,她便是爬,也要爬来这烟尘居,冲那个一脸阴霾似是随时会将她丢出去的男人,“嘿嘿”地干笑几声。
她终于知道他的名字,喊他“陆兄”,然而更多时候,则调侃地称呼他为“陆姑娘”。
他则在门外立了牌子:“唯鬼与江逐浪不得留宿”,然而,每当她灰头土脸地走进桃花林,他却终是烧了热茶,继而整夜坐在门口小凳上慢慢地刻着木猫。
她始终未带来那十文钱,却是每次到了烟尘居,都要向他白讨那木猫。
他始终没将那只懒散的睡猫儿送给她,只是放在了屋中书架上,藏了许久。
一晃,便是三年。
第二章 拐带
江逐浪缓缓地迈着步子,不急不慢地向远处的朱红大门走去。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让那守门的弟子看得好生着急,只得高叫出声:“大师姐,别再磨蹭了,史掌门找了你半晌了。”
“哈,莫急莫急,这就来。”她笑着答道,可步子却还是那般慢吞吞的。
史非花会来找她,那一定又是没什么好事了。难道明知要被坑,还要她乐颠颠地冲上去自个儿往陷阱里跳?
想到这里,那平日总是微微上扬的唇角,也不禁带了些苦恼神色。
可恨,平时也没觉得这条道儿这么短呢!
正当江逐浪盯着脚下,抱怨着这路着实太短、就算她再怎么晃悠也耗不了多久的时候,她也跨进了朱红色的大门——“逐浪,许久不见了。”
温润的声音自面前响起。一抬眼,正对上一抹温文儒雅的微笑。
江逐浪吓得直拍胸口,连连给自己压惊的模样,恼道:“史掌门,这般神出鬼没的,你没听过俗话说得好:”人吓人吓死人‘的吗?“
史非花“啪”地甩开黑骨白面的扇子,望她笑道:“我只听说过俗语有云:”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哈,”江逐浪笑答,“几日不见,掌门怎好端端的莫明生起了疑心病来?亏心事,逐浪向来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偶尔光明正大地浑水摸鱼偷偷懒罢了。”
史非花故作哀愁状,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我早知,女大不中留。小鬼丫头翅膀长硬了,趁着掌门我不注意,有事没事就往外头偷溜……唉,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悉心栽培吗?”
越说便越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这让江逐浪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伸手打断对方的话:“喂喂,这话儿说得可就不厚道了。这一次,我明明是听你之命,前去拐人的。莫要撇清关系装糊涂!”
史非花淡淡一笑,没言语,只是收起了手中折扇,边向庭院中迈开步子。而江逐浪也只好跟上,随着对方的步子走向园中。
三年前,江逐浪刚刚加入仙侠门之时,她不过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弟子,甚是平凡。她既无优良的武骨,又无良好的武术悟性,因此招式学得颇慢。她的武功,在众多弟子当中,只能算是三流之末。若不是那一日被史非花瞧见,怕是直到今天,她也别想在门中混出个脸面来。
那日,身为新进弟子的江逐浪,被安排打扫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