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去问那个草包如何?”杜士仪笑眯眯地摩挲着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欣悦之sè;“且看看此人是否真的会带来如我期待的好消息要知道;不但我现在缺钱缺得无以复加;当今圣人也同样是想要国库填得满满的……赤毕;有多少人调动多少人;动作快准狠得手之后;把人先小心藏好;记住;绝对不能惊动了人;可以和白掌柜商量好引人入彀”
“这种小事;郎君尽管放心”
对于曾经两次参与过宫廷政变这种惊天动地大事的赤毕来说;如今即便早已过了不惑之年;拿下一个来自吐蕃不知天高地厚的贵族子弟;仍然不是太难的事。和白掌柜打过招呼之后;他先是使计调开了大都督府那边的眼线;然后让白掌柜引了人去城南一处偏僻的里坊看茶叶库存;三两个地方转下来;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货sè;再加上一路安全;白掌柜又只带着一个小伙计;不但尚青;就连他那些jing惕十足的随从也都渐渐放心。
于是;当去最后一处库房的时候;一行人照例跟着白掌柜进了那间昏暗的库房;当迎面突然黄沙拂面的时候;众人一下子全都懵了;硬生生被当头那一张渔网给罩了个正着。仓皇之下;试图反抗的连刀都来不及抽出来就被木棍打了个人仰马翻;而尚青更是直接被一柄明晃晃的利刃架在了脖子上。当他眼睁睁看着随从被绑得结结实实堵了嘴拖走时;他忍不住张了张嘴;可喉咙口却噎得连一句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
“你……你们难……难道想谋财害命?”
“你们带的金子虽然不少;但还不及你们的命金贵”赤毕又好气又好笑地用刀背轻轻拍了拍那泛着高原红的脸;见尚青嘴角抽搐;分明是吓得狠了;他不禁嘴角一挑;旋即冷冷说道;“走吧;有贵人要见你。倘若你识相的话;就最好实话实说。否则一刀杀了你在此处;想来你到黄泉之下也没处说理”
尚青被这冷飕飕的话说得直接打了个哆嗦。等到蒙上眼睛;被赤毕推推搡搡弄出了门;他跌跌撞撞走了不知道多久;几次都险些摔倒;最后方才来到了一个地方。领路的人并没有给他解下蒙眼布的意思;而是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站在那儿;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近在咫尺的刀锋。打从出生开始就养尊处优的他强忍住牙齿打颤的冲动;一口一口深深吸着气。
“你身为吐蕃人;潜入成都意yu何为?”知道对方jing通汉语;杜士仪也就索xing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问了第一个问题。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吐蕃人?
尚青一下子懵了;隔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根据刚刚从对方语音中辨别出的年龄;强笑解释道:“这位郎君应该弄错了;我们是来自龟兹镇的行商;只是常常去吐蕃做生意;所以方才看上去有些像是吐蕃人……”
“哦?”杜士仪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你既然不肯说实话;想来我还不如把你们当成吐蕃密谍就地正法;然后再去向朝廷请功。横竖此前陇右王节帅就是这么做的;陛下还对其好一番嘉奖”
杜士仪一个眼神;赤毕就立时提起钢刀逼向了尚青的喉咙。面对那刀锋横在脖子上;死生一瞬间的感觉;尚青几乎想都不想地叫道:“不……不我是吐蕃人;我是吐蕃那囊氏尚青;我姑姑便是赞普王妃那囊氏”
真的是大鱼?
杜士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拿眼睛去看赤毕时;却只见这位素来稳重的昂藏大汉竟也是同样一副不可思议的光景。两人对视一眼;杜士仪便轻咳一声冷笑道:“口说无凭;你有何为证?再说;既是有如此贵重的身份;若要到大唐来;大可堂堂正正以使节的身份来;何至于竟然如此潜入成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他拉下去;先抽二十鞭子再问话”
身为那囊氏的嫡系子弟;吐蕃一等一的大贵族;尚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