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嫁出算完;否则那丫头非得把他折腾死不可可怜他如今成婚;总不好再像从前那样名正言顺地住在杜士仪这儿;否则得被人笑话成上门女婿
此话一出;四下皆静。崔俭玄纵使是木头人;也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了。再看杜士仪似笑非笑;王缙则是一脸的微妙表情;他这才陡然之间醒悟到;杜士仪恐怕压根不知道自己这如意算盘;至于王缙来得多了;崔九娘又素来大大咧咧;使其不至于多想;可这下他一捅破;人家怎可能还不明白一时间;懊恼至极的他连忙试图掩饰道:“咳咳;正事正事;这些都是没影的……”
崔九娘那刁蛮任xing的xing子;杜士仪是敬谢不敏;因而此刻他瞥了王缙一眼;见其不清是尴尬还是别的;暗想事不关己还是少管;当即也就顺着崔俭玄的话头;打了个哈哈:“你只要别瞎胡闹;让你家阿娘火冒三丈就行了闲话少;今天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看这个。”
王缙正因为崔俭玄的话而心情震撼激荡;此刻好容易定神;接过了杜士仪递来的纸片;可只看了一眼;心情极度兴奋的他就霍然站起身来;失声惊呼道:“这上头所载都是真的?若是如此;岂非…
这时候;崔俭玄却比王缙的反应更沉稳些。他嘿然一笑便弹了弹那纸片;笑嘻嘻地:“果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杜十九你不是如今和宇文融交情不错吗?为何不再借一次刀;那宇文融可是野心勃勃;不定借着这机会亲自上阵也不一定。我和王十五郎一个明年才要考明经;一个还未涉足科场;咱们能做的事情可有限得很。”
“你还真长进了。”杜士仪耸了耸肩;这才一字一句地道;“虽我不介意假之于他人之;但这是姜四郎好容易才搜罗到的隐秘消息;若是直接告知于他人;这条线便会轻而易举被人所知。姜家距离倾颓只剩小小的一步;宇文融固然和李林甫相善;又是源相国举荐的人;但既然是雄心勃勃;焉知不会想着利用姜家?此事要做得巧妙一些。咱们就是三个臭皮匠;难道还顶不上诸葛孔明?”
最后那句话崔俭玄和王缙听着都觉得新鲜;但一时不禁心头豪气大发。尤其王缙这一年多来孑然一身飘零在京城;对兄长的想念与ri俱增;对始作俑者的憎恶自也更加深重。李隆基这一国天子他不敢记恨;可利用了这一点的张嘉贞;他却早已把人当成是罪魁祸首。此时此刻;他当即不假思索地问道:“那还请杜十九郎明示;当用何计?”
李隆基素来是不喜欢长年累月憋闷在一个地方的人;东巡洛阳在洛阳宫住了将近一年;他便打算在回长安之前再巡幸当年大唐龙兴之地并州太原。为了这个;下头负责执行的官员忙了个脚不沾地;只恨一天没有二十四个时辰。尚书省和太仆寺光禄寺等等固然东奔西走;中书省门下省也需要整理近一年以来的案卷归档;以便于一部分带着上路;一部分送回长安。这些都是细致的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
张嘉贞虽是中书令;却也不得不分神留心这些事;再加上张如今分掌兵部;又挂着宰相的名分;身在东都洛阳;他不得不更多地留心。正因为如此;原本黄昏便可出中书省的他;近ri以来回家越来越晚;往往赶在宵禁之前方才进坊门。
张宅位于南市西边思顺坊;本只占了一隅之地;然而如今其弟张嘉祛也从外任被调了回来;官封右金吾将军;原有的住宅就不够用了。因而就在年中;洛阳县主簿王钧为了求得御史之位;巴结讨好为他扩建住宅。尽管明知道王钧不过才于中平;但他麾下四俊之中;中书舍人有苗延嗣吕太一;吏部有考功员外郎员嘉静;而御史台却除了一个监察御史崔训丨又举荐了几人。如今宇文融在御史台中如ri中天;他也想再有些人制衡一二。
此时此刻;入乌头门后在正门门楼下驻马;抬头看了一眼那簇新门楼下悬挂的灯笼;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