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专卖雕刻商品的店家,举凡木雕、玉雕、石雕应有尽有。
萱凝风驻足把玩,东方云也注意到了她惊喜的目光。“你喜欢雕刻?”他看着她手上正把玩的木雕。
“是啊,尤其是木雕。”打从六岁那年,爹爹上山去看拜师学艺的她,给了她第一样他亲手所刻的木雕当礼物后,她对木雕就有一种很奇特、很微妙的感情。“总觉得雕刻品是一种很有感觉的东西。雕刻的人在雕刻这些木雕时,想必都是在一种特别的心情下才动手的吧。”好的木雕该都是凝聚着情感而生,她是这样认为。
方才在萱凝风说话时,东方云一直凝视着她,忽地一笑,“方才那些话好像不是你说的。”
她一时间意会不过来他的嘲弄。“什么意思?”
“粗枝大叶的你怎么说得出这样包含细腻情思的话?”他是有些在捉弄她,可她方才认真的模样真的很美。
认真说来,萱凝风绝对算不上绝色佳人,她的败笔不在外貌,而在性子,她活泼好动,鲁莽而不够冷静,这和人人印象中的美人、佳人总是有段距离。可她却有种像火焰般的魅力,总叫人在不知不觉中把视线往她身上投,一旦注意到她,视线就很难再移开了。
有种感觉叫动心,在初见她一身火红的那一刻,他是不是就已经尝到这种感觉了呢?
对于他的话萱凝风口一噘,不快的道:“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嘿!好歹她也是刑部大臣之女,说她粗枝大叶不怕闪到舌头!
她把手上的木雕放下又拿了一尊。“是啊,粗枝大叶的人懂得欣赏木雕,就不知道你这心思细腻的人有没有这份涵养了。”
开不起玩笑!东方云失笑的拿下她手上的木雕,拉着她往前走,“这种地方的木雕手工太粗、匠气太重,你挑不到好货的。更何况每个木雕都又大又重,携带也不方便。”
尽管他说的有道理,她还是忍不住和他唱反调。“不懂木雕的人,还真敢批评。”
他勾扬唇角一笑,“和你一样,我也喜欢木雕。”他的声音变得很柔和。“我娘喜欢木雕,我爹为了讨她欢心总是想尽办法为她弄来极品。而我自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也学会拿雕刻刀。”只可惜他娘还看不到他为她所刻的第一件木雕就撒手人寰了,那一年他才六岁。
这是东方云第一次主动谈到他的事,萱凝风专心的听着。令她啧啧称奇的是他会雕刻,像她虽然喜欢木雕,可她的手拙,老是浪费木材,久而久之就提不起劲了。
“你会雕刻啊?”她的眼睛发亮。“有没有作品?”
“你说呢?”他笑而不答。
“会雕刻的人怎么可能没作品?”这种感觉就像会写诗的人说他连一篇诗作都没有一样奇怪。
“那你何必问?”两人来到渡口,看着风帆点点、波光潋艳,东方云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快发作的萱凝风。“想不想乘船出游?”
“不要。”
她连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的回绝,瞧她除了一脸倔强和方才没发作的不快外,望向一片汪洋湖水时,眼中还透露着惧意,他多少看出一些端倪。“你怕水?”
萱凝风横了他一眼。“谁怕了?我才不怕!”她嘴巴撑得硬,不过……还真给他说对了!她怕水,不但怕,还非常非常的怕!
说起她的惧水,那得追溯至她三、四岁在家中的木桶里玩水,差些发生溺毙事件开始。自那之后,她就得了惧水症。
后来上山拜师学艺后,师父曾想尽办法要克服她心中对水的恐惧,试尽奇招,怎奈她的惧水症已“病人膏盲”,回天乏术了。师父在束手无策下,只得告诫她,即使怕水也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否则那将来有可能成为她的致命伤。
“既然不怕,那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