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依然是一团白烟,但是,从中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比玉仙儿恐怖得多。
陈夏相信,这还是在宗主极力掩盖的情况下。
若是毫无压制,任意挥洒,没人能顶得住。
“呵呵,你很聪明,没错,是我。”宗主大方地承认。
声音温和,比玉仙儿少了许多愤怒。
那股威压也渐渐收敛。
“前辈谬赞,晚辈愧不敢当,萤烛之光,岂能与日月相提并论。”
宗主笑起来:“不必惶恐,也不必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你心里想什么,老夫一眼能看穿。”
陈夏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老东西,不好糊弄。
在这里,魔宗宗主只手遮天,要谁死,谁就不可能活着出去。
不杀自己,当然是要自己答应条件。
又不是亲生父母,哪有无缘无故的恩情。
他不敢想这个事情,心中开始后悔。
之前在地下旧城说得太多了!
不过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这里会是一个巨大的坑呢。
“来我这里的人很多,能将我这里的情况,说出一二的,还真不多,你算是说得最透的。”宗主继续称赞。
陈夏不敢回应。
被一个活了几万年的怪物表扬,是福是祸,难说。
“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苏子义跟殷云,来过此地的。”
宗主的声音充满慈爱,语速很慢,像个年老体衰的老人家,坐在村口,与人聊天的情形。
但陈夏却知道,这是宗主在试探。
如果自己表现不好,宗主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我曾经把会元秘境当做私人围场,将近百年。”
陈夏老老实实将自己与会元秘境的缘分,一五一十讲述。
当然,那些关键的信息,一个字都不敢提。
比如对会元秘境的怀疑,跟厄土魔宗的联系,陈夏假装不知道。
现在可不是表现聪明睿智的时候,一句话触到魔宗的最隐秘的地方,那就是万劫不复。
他只说自己的阵法水平很高,能比较方便穿越秘境内的各个场景。
至于殷云,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所知的事,和盘托出。
宗主只是一团白烟,一动不动,看不到表情。
等陈夏讲得七七八八,讲得口干舌燥,宗主才开口:“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机缘,能发现他们二位的隐秘事。”
陈夏停下嘴,心中忐忑起来。
怎么,宗主要跟我解释苏子义和殷云了吗?
说实话,我现在不感兴趣了啊!
“苏子义做得天衣无缝,三千多年,无人能破他的阵法,按理说,也不可能有人破。”
陈夏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他敢断定,苏子义的会元秘境,就是模仿魔宗的,再不济,也是从肖庆之那里学了不少。
如果他能破苏子义的阵法,那宗主的……
浑身一个激灵,忙说:“晚辈并不能破苏子义的阵法,只是侥幸能做到畅通无阻而已。”
宗主冷冷地说:“如果给你多一点时间呢?”
这是个送命题!
陈夏急急回答道:“苏子义的阵法精妙无比,晚辈在阵法上造诣一般,给再多时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