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回来?他一日不回一日碍我计划。”
说到慕奈兰三字,他虽未咬牙切齿,但唇齿间仿佛藏了一把利剑,凤倾泠挑眉,“你也知只碍你计划而非碍我幽冥界何计划,既然如此他为何为你匆匆赶回?你若等不了就服下解药,至于清风错,一介仙人熬个两三日岂会丧命?”
“言下之意他两三日之后便会回来?”末雪空毫不嘴软,凤倾泠却不再答,慕奈兰走时未确定归期,她自己心急如焚都无迹可寻,怎还管的了外人?
两人唇枪舌战不过一两句,然话中的不待见对方之意已各自了然,扶挽音未出声,兀自望着窗外的落花,神色难辨,一时之间四下无声,而南墓皇朝亮如白昼,影碎诗高居主位,砂袖与尘寒一跪一站,气氛紧张。
殿内有细碎灰尘交织旋转,华丽设置一应俱全,只不过数月没有打开殿门,不仅空间沉闷,许久未见阳光乃至阴森幽静,令其中之人难免紧绷心弦。
尘寒低头站着,脸上没有丝毫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为她了解,仅是跑出去偷偷找慕奈兰这种行为还不至于让皇对砂袖下狠心。
“起来吧。”
半盏茶时间过去,殿里响起影碎诗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平静如同最严厉的惩罚与怒骂,令砂袖更加喘不过气。
“把你对随寒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影碎诗居高临下俯视尘寒,目光冷傲。
想过数种开场质问的尘寒被打乱了腹稿也不见紧张,她点头,微调整细节,便将如何看见言水宫与凤倾泠暧昧相拥的画面说了出来,影碎诗听罢对此未对此表示疑惑,反而闭上眼睛慢悠悠道:“本皇清楚的记得曾交代过你们没事不要离开皇朝。”
尘寒不慌不乱,依然保持颔首低眉,道:“魔界玄子已不再监视南墓山,属下昨日听到山中有动静,便去看看。”
影碎诗盯着她看了许久,深邃的眼眸似石山一般压着她,在她即将承受不住才转移了话题:“此事你们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尘寒缓了口气,道:“凤想兮与十一少数千年感情,属下认为她与言水宫之间并非属下眼见如此简单,必定大有文章。”
“哦,那你为何当时不与随寒分析清楚?”影碎诗的声音带着将人慢慢凌迟的冷意,砂袖打了个寒颤,尘寒面不改色道:“属下回来之后便与她说了此事,只是属下尚未说完她就走了。”
空荡的大殿仿佛燃烧着永久不灭的焰火,影碎诗眸光深沉,烛火倒映出这张被激怒的容颜狰狞如猛兽,也许是幻觉,砂袖在他眼底看到了一闪即过的空洞与虚弱,心蓦地一痛,红了眼眶,她无法接受慕奈兰的千年决心,却逼着影碎诗承受自己千年屡屡的背叛,这种痛她亲身临及,却残忍的让他也承受同样的伤害。
她宁可被责骂,受责罚,也不愿他高坐堂中冷漠而视。
“你可知若被望舒剑刺入心脏,本皇即便耗尽数万年修为也救不了你?”影碎诗望着自己摊开的手掌,讽刺低笑了起来,就是这双手,死都不肯松开这几千年的痛苦和束缚,却依然得不到她的心,呵呵,无用啊。
“你回房吧。”影碎诗广袖一挥熄灭了殿中所有烛火,只剩下伸手不见十指的漆黑,似乎只有这样才会放任自己不再强撑,看不到她的脸,也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这张三界之最的脸,最讽刺。
砂袖从身边走过,没有看她一眼,甚至连准备都没有,尘寒也只无声冷笑,待到殿中只剩下与皇两人,她依然没有出声,黑暗中看不清眼前人,但能感觉到来自于他审讯的目光,严厉,锋锐。
“随寒私自出去,你因何不拦着?”
冰凉冷澈的声音绕梁而上,尘寒不及回答便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两人双双飞退,她被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影碎诗绝色姿容在她眼前近距离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