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额头。
“B城?那可不是我的运营范围,我们不出城的。”计程车司机刚想踩下脚刹,手上抱着女孩的少年蓦地一眼斜过来,他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欲踩刹车的脚转而去踩油门。这少年仔,眼神怎么煞是恐怖!
半天的车程在司机的卖命狂飚下两小时就到,期间小采一直想开口,藤祈脸上的神色却让她几次将到口的话语又吞了进去。车子在熟悉的街道停下,藤祈扔下车资抱着清潋欲走,突然又回头,“小采,如果你能帮得上忙,上我家找我们。”
清潋住在藤祈家?被扔在车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呀,清潋姐只告诉我她在校外找到房子住了而已。”
藤祈将清潋抱回她的卧室,她的呼吸平稳,手足却很冰凉。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她圈在怀里坐到床上,拿被子围了两人。将脸贴上清潋凉凉的面颊,他只希望小采会打电话过来。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和门铃都毫无动静,怀中的女孩却突然暖了,然后体温节节升高,面色潮红,额上渗出汗滴,竟似又发起了烧。他连忙扶了她躺下,进浴室拧了条手帕,搭在她额上降温。
接下来的时间清潋的体温一直维持在39℃,不升也不降,藤祈换了好几次手帕,一边不停地拭去她脸部的汗。可汗却似源源不断地渗出来,没一会清潋的上衣就已半湿。这样下去似乎不妥,该帮她换下湿衣服,他犹豫了一下,手伸向女孩衬衫上的纽扣,却又在半途中停了。挣扎了半晌,他转身打电话,“喂,是我,你能不能尽快过来一趟?”
“真没用,连女生的衣服都不敢脱。”藤妈妈坐回椅子上,没好气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我像你这么大时,都快要有你了。唉,看来我抱孙子无望了。”
藤祈坐在床沿,低头静静地凝望安详睡着的女孩,半晌才抛回一句话:“老妈,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脸皮比墙还厚呀?”“什么脸皮比墙厚,那叫做勇于追求幸福!”一个小茶匙凌空飞过房间,正中他的后脑勺,“放心吧,清潋小妮子只是发烧,现在体温也降了,呼吸也平稳了,看她这样子今晚应该没事,你不用像守丧那样绷着脸。”
见儿子充耳不闻她不由抿嘴一笑,“等清潋醒后我一定要告诉她,好好取笑你一番……好了,我该走了,再不走护士长就要哭着来找我了。”
“我送你下去,”藤祈终于有了反应,他将母亲送至巷口等候的计程车前,低下头,又慢慢抬起,“对不起,让你这样跑一趟。”
藤妈妈回身看他。儿子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长得像她个性却与他老爸如出一辙。她微笑,“傻瓜,我是你老妈,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而且整天待在医院,能溜出来一趟也不错啊。不过告诉我,如果我来不了,你会怎么做?”
“你知道的。”
藤妈妈霎时笑不拢嘴,大力拍拍儿子的肩,“我突然又觉得抱孙子有望了,快点回去陪清潋吧!”
看着计程车绝尘而去,藤祈冒着冷汗按住肩头,积了十几年的怨愤终于哼了出来:“孙子还没抱到,儿子就先给你拍死了!”
清潋醒来时,窗外已微微泛着曙光,隐隐有鸟叫声透过厚厚的窗帘传了进来。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
“奇怪,怎么这么口渴?”她喃喃,下床去找水喝,却差点在床边摔了个跤。
“什么东西?”她回身看地板上绊了她一下的物体,“咦,藤同学怎么会睡在这?”
她蹲下,在她床边打地铺的藤祈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蹙,额上还冒着细密的汗花。
“不会是生病了吧?”清潋伸手欲探他额头,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抓住,吓得她坐倒在地。藤祈蓦然睁眼瞪着她,眸中飞快闪过种种神色: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