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李思寂能够察觉她们投向自己的眼神含着的讽刺和嫌弃。
“清,不是听说但凡家里有点地位的都知道体面吗?我看你这位妻子倒随性得很。”卷发女子言语间扫了思寂全身上下,从黛眉落到素颜,再是那身红包运动装。
旁侧直发女子轻拉了她手肘,制止之意明显,她抬手,拍了拍好友的肩头,再看向思寂的目光更是轻蔑:“联姻而已,她若不是独守空房太久,也不会是这样子。”
李思寂从头到尾都没将这女人放在眼里,视线反而是在那直发女子脸上逡巡,眼梢微翘时已经上前勾过安笙清的脖子,唇瓣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屏蔽那两个女人试图吞人的怒眼,轻言:“请让我见丁椎。你夜夜笙歌我无所谓,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呢?可他与你不同。”
他在她眼里读出了绝望。
思寂只觉周围有惊呼,恍然过来时,自己已被他揽过硬生生带离这里。
彼此肩抵肩,像热恋中不想分开的情侣。
可怀揣真情还是假意,思寂不懂。
两人走了很久,彼此沉默着,在见到公共自行车区的时候,思寂停下来,冷冷地说走累了。他回头,一双桃花眼似匿着暗火,在路灯下明灭。
他不言,她便也不语。
夜风太凉,良久,她听见他问:“去年今日,进民政局之前你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她问他无爱的联姻坚持得下去吗?他说亲情也是爱,回答时**翩雅的脸庞多了丝认真,让那时的她心甘情愿地进了登记处。
思寂摇头。
这么多年和他相关的他都珍藏在记忆里,轻易就能揪出某年某月某件事,哪里会忘记。
“没忘就可以,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开我的车回去你的公寓,我当刚才幻听。”他如往常的笑容漾在嘴旁,彬彬有礼。
“你蚕食安氏股份,自己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美女环绕,该有的都有的。到底何时才能放过该放过的人?”
和她的咄咄逼人相悖的是,他站在那儿,沉静如佛,仿佛听着他人的故事。
思寂心底仿佛被带冰的水泼过,除了冷,还带着疼感。
他们浅薄的婚姻里他始终像个门外人,会围观,会存在,可始终不会走近她。
☆、003婚不随人愿(三)
“这些年,我爱得千方百计,你退得天衣无缝。安笙清,我烦透了总是有乱七八糟的女人打电话找我!反正女人昏了头就跟人结婚这事每天都发生,你有资本赢得一片海,我这滴水穿不了石,两败俱伤还是劳燕分飞,你选吧。”
她表情太认真了,没有往常会有的暴躁,安笙清凝视着,未看出她此刻情绪。
他上前,依旧保持沉默,在她警惕前已经扣着她的手腕,单手举高她手臂之时,一吻落下。初时触感微凉,之后便是不可阻挡地搅起火热,手掌掌着她后脑勺,右手覆在她耳朵上摩挲着,将她囚在自己和他那辆车的车身之间。
夜晚的凉意亲近皮肤,和唇上的热度仿佛冰火两重天,他是情场老手,吻技过人,轻易地催人沉溺。
当车灯突然划过这片静默的夜色时,鸣笛声同时仓促响起,思寂从短暂沉迷里惊醒。
可他不再是当初少年。
思寂学了多年的空手道,一个冲拳挥过去,在他躲避的时候,反手缠着他的一只手,使力,拉着他走了两步,她眸色太过柔和,咬着下唇的模样似怜似悲,安笙清没有防备。
在火速间,银光微闪,手腕微凉,手铐锁上的响声令安笙清眉头紧蹙。
另一个拷环竟铐在自行车横架上!
思寂后退,从口袋掏出一个纸袋子,倾斜,另一手捏着那沓照片,如单手将那些照片推出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