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家不是在大厅宴客吗?
“唉呀!看他们吃吃喝喝,然后再讲一些千篇一律的贺辞,再不然就是一些无聊的双关笑话,一点意思都没有!”杏儿从桌上的糖盒里拿起一块冬瓜糖,很不淑女的咬了一口。
“只有那个姓白的,讲的才有点意思,他在大厅上当场大声吟唱什么『绸缪』,搞得那个猩猩……哦!抱歉,我忘了他现在是你老公了,可不能再叫他什么猩猩、狒狒的了。”杏儿对冷筝吐吐舌头。“不过,你没看到你老公的脸实在太可惜了,他差点一点没把那个姓白的丢到酒坛里淹死,否则这世上又少了一个长舌的男人了。”
冷筝的脸一下红了起来,整个人的心思全飞到杏儿刚刚提到的那篇文章上了。
她暗暗低吟──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则此良人!子兮子兮,如何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则此邂逅!子兮子兮,如何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则此粲者!子兮子兮,如何粲者何?
这是诗经“唐风”中的文章,是人们在婚礼中揶揄新郎的话,换句话说,就是类似在闹洞房的话语,如果那时候有闹洞房这件事的话。
这三段话其实都是同样的意思,大意就是洞房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大好花月夜,客人拉着新郎不放的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娶这样好的女子。你呀!你呀!竟然让你娶得这样好的女子。”
此时时候尚早,新郎倒也任客人闹场了。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空的星星已由天际渐渐西斜,客人们仍是拉着新郎问东问西,一点也不管新郎心中焦急的想回房去过他的旖旎春宵,摆明了就是要来闹洞房的,不是吗?
而那个白守谦在大厅中吟咏这篇文章,他的用意也不可说不明显了。
“他生气了吗?”冷筝轻轻的问。
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这样的玩笑或许在一般的婚礼上无伤大雅,可是对一点也不想要娶她的他来说,这些话听起来一定很刺耳。
杏儿一点也没有发现冷筝脸上不对的神色。“是啊!他气得脸都红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那种身材的人也会脸红,真是太好笑……”
似乎发现了冷筝稍嫌苍白的脸色,杏儿倏地打住了话,改口问道:“冷筝,你还好吧?”
“我没事!”她摇摇头。“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
她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把心中的话全说了出来。
“天!我只是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杏儿急急的说,“能娶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可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他没有偷笑到内伤就很不错了,还会生哪门子的气!”
“大嫂,你别安慰我了,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没有娶我的意思。”冷筝拚命想装出一个笑容,可是那挘�θ菁负跏瞧扑榈墓以谒�成系摹�
“开玩笑,我可不是没有见过他看你的样子,打你还是男装打扮的时候,他看你的样子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有断袖的嗜好;一旦知道你是女的,他只差没把两个眼珠子往你身上贴上去而已,要不是我觉得你对他也有那么一点意思,而且他这个人似乎也勉强还过得去,我为什么要……”杏儿将话猛然煞住。
“大嫂,你的意思是……”冷筝不明白杏儿为什么只把话说了一半。
“没事!没事!”杏儿急急否认,心中暗叫好险。
还好!差一点泄了底!
她急急忙忙转开话题,拉正了冷筝的身子,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冷筝,我要你老实的回答我一件事。”
“什么事?”看着一向很少这么认真的大嫂突然如此说,冷筝义无反顾的点点头。
“你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