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大院。
祁老爷子的书房,祁家虽不是高门显贵,但在这运河一带却是很势力,那书班,迁手,抄手的,只要是运河上有的行当,就有他祁家的人,祁家人在运河这一块,可以用滑吏来称呼,别看什么关尹,河督离他祁家还就干不成事,这一直是祁老爷子引以为傲的事情,想他自二十岁时从父亲手里接过家业,到如今四十年了,经过的风浪无数,这才成就如今祁家在运河边上的地位。
“你说什么,你把棋社输掉了。”祁老爷子皱着眉头,一只手正握着两个玉球,来回的滚动着。
祁五点点头,在自家老爹面前,他大气也不敢喘。
“是什么人?”
“是河屯二圣中的兆士,他是前不久刚搬来河屯的,一家人都是京里口音,家里那老太太据说是何老太太的姐姐。”祁五道,他在输了棋社后,就立刻找人打听了兆士的情况。
“何家的何老太太,没听这老太太还有个姐姐啊,这里面怕是有古怪啊。”祁老爷子皱着眉头,何家和祁家,即是朋友又是敌人,对对方的底细都很清楚,何家虽然是官面上的人,但却插手不进运河的事情,相反的,那何通为了每年的盐引还不得不找他祁家帮忙。
“爹,反正是外乡人,干脆,咱们找人把姓兆的干掉。”祁五狠狠的道,他憋了一肚子气,正想撒呢。
“胡闹。”老爷子大喝着,两眼瞪地跟铜铃似的:“我前几天的吩咐你都听哪里去了,那人刚赢了棋社,就出事,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是我们祁家人干的吗,你什么脑袋瓜子,总之,这段时间,你告诉你面的人给我小心点,别惹事,等过这阵风头再说,还有,过完年,你给我派人去全国各地跑,找个棋社高手来,再把棋社赢回来就是,你可记好了,千万别节外生枝,要真落了个把柄到那冷面四爷的手上,那就别怪做爷的无情了。”
老爷子的声音即狠又带着冷意,听着祁五那心一阵子发毛。
看着祁五离去的背影,祁老爷子的心却没有平静,那姓兆的倒底什么来路,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这人还得让人查看。
转眼就是新年,康熙四十四年的新年,对于文茜来说少了以往许多礼节,一家人窝在庄里,吃着饺子,拜着祖宗,放着鞭炮,打着马吊,大家庭时透着热闹,小家却满是温馨,金嬷嬷低沉的笑声常常被小凤儿银铃似的笑语给掩盖。
金嬷嬷今年整整七十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金嬷嬷常常拉着文茜手感慨的道:“我本是宫中一孤寡,如今能有这样的晚年,死而无撼了。”
金嬷嬷的话常常让文茜感到酸酸的,每当这个时候,文茜便会想起后世那瘫在床上的奶奶,于是金嬷嬷和奶奶的影像便会重又叠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移情作用吧。
大年初四,何老太太亲自登门给自家姐姐拜年,而礼上往来的初五,文茜,一家就去何府给何老太太拜年,何家晚辈多,十一阿哥又新得了一棋社,那红包自然苛备足,花费了不少,倒也换得了许多好彩,当然,小凤儿的收获也不错,文茜帮她准备的荷包都被塞的满满的了。
拜完年,十一阿哥就被何珏拉了去,说是有几个朋友久闻河屯二圣之名,这会儿一守要拉他去见见。
而文茜被那二奶奶言氏拉到姑娘妇人堆里。
刚坐下,却听一个姑娘道:“兆夫人,你看着可年轻了,看着也不比我大不了多少,没想到女儿都这么大了。”这姑娘是人何通的女儿,今年十六岁,叫何可香,嘴甜胆儿大,最讨老太太欢心,又跟关民言氏掌过家,倒是有些主见有些手段的。
“呵呵,成婚的早。”文茜淡笑着应了声,就同一边何朔的夫人,大奶奶程氏聊着针线活。
这时,一边那玉娘就发难了,挑着刺味儿道:“还好,兆夫人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