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啥?&rdo;葉千山聽到黃沙那麼輕鬆的在談那個&ldo;死&rdo;字，心裡越發難受。
&ldo;我想呀，不如去破個最累的案子，然後累死!&rdo;黃沙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充滿了童稚的神往。
葉千山真有點想不通他們這幫搞刑偵的人怎麼會至死都抱定破案子的情結，這肯定就是職業留給人的病態，他自己不也&ldo;病&rdo;的不淺嗎?
葉千山安慰道：&ldo;你呀好好把身體養好，會有機會的!&rdo;葉千山說完這話就覺得這話里充滿了虛假，他明知道黃沙是不可能再有機會了，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
葉千山看看表說：&ldo;你剛輸完液，需要休息，我就是看看你，沒別的事兒，那我走了!&rdo;他深握了一下黃沙的手就起身告辭，走到門口，黃沙叫住了他，&ldo;千山，你有話沒說!&rdo;
葉千山扭回頭笑笑說：&ldo;不，沒什麼，我真的是順路來看看你!&rdo;
&ldo;就像你順路到唐河橋墩子底下等那三個彈夾?&rdo;黃沙已從床上下來站到了葉千山面前。
&ldo;你，你怎麼知道?&rdo;葉千山驚訝地問道。
&ldo;我告訴你吧，那個挖出彈夾的黃秋河是我侄子，唐河挖淤泥的民工都是從我老家來的，我大哥讓秋河在醫院照看我，我說我也不用照看，他就白天在唐河跟同鄉挖淤泥，晚上回來陪我。
林天歌的手槍被挖出以後，我就囑他把每天挖到的東西留心記下回來告訴我，他說，挖出彈夾的那天，一個人拿出工作證嚇唬他不交出來就把他帶到公安局去，他看了你的工作證把名字記下就跑回來告訴了我，我就明白你在暗查這個案子。&ldo;
葉千山感嘆世界上竟存有這麼多的機巧啊!他剛要說點什麼，只見黃沙止住他接著說下去：&ldo;你不要把那個案子看成是你一個人的事情。癌症藏在一個人的身體裡，發現不了或發現晚了，做手術與不做手術，做的好與不好，只死一個人;而罪犯藏在一座城市裡，一天不挖出來，你就不能預料到有多少人的生命處在潛在的威脅里。我在醫院裡是等死，我跟著你去破案也是死，反正是死，跟著你破案，還有機會混個烈士噹噹，我希望你能成全我，那樣，無論怎麼死，我死也瞑目了!&rdo;
葉千山的淚水終於止不住地涌流下來。
2
師永正給大老郭打了電話，讓大老郭到他的辦公室來一趟，大老郭接了電話就過來了。師永正指著陳默的那份材料說：&ldo;陳默的入黨問題，再考驗考驗吧!&rdo;大老郭一聽就急了，&ldo;師局長，陳默乾的不賴，還有啥考驗的，以前兩次給陳默提意見，說人家性格各色愛抬扛，人家現在改了，工作上始終是沒挑的，陳默本人也有強烈的入黨願望，要是這批還沒有他，這不打擊人家工作積極性嗎?要是陳默問起我，我咋說呢!&rdo;
&ldo;你是他的科長，你應該知道咋回話!&rdo;大老郭還想爭辯幾句，看師永正把話說到絕處，似不願再續這個話題，他只好怏怏不快地離開了師永正的辦公室。
師永正看看表，已是下班時間，他叫司機送他回家吃了飯，然後就踱步來到檳榔酒店。
葉千山、黃沙、夏小琦已在303房間等候他了。葉千山把和黃沙、夏小琦談話的情況向師永正匯報過了，師永正深深地被自己的生死弟兄感動了。雖然，他們多年來一直跟著他辦案子，也有過無數次的歷險經歷和生命考驗，可是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敵手卻非同一般。他握了握黃沙的手，又拍了拍夏小琦的肩膀，心情有些激動。他說：&ldo;我代表組織感謝你們，從明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