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女儿分说。
“好嘛。”婷婷还是很听话的,乖乖地掉头,走向母亲。
美琪立刻伸出手,一把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母鸡护小鸡似地挡着。
荆泰弘涩涩地咬牙,瞧她这反应,好似怕他对小婷婷不利。
“你到底想干么?”她厉声质问。
他还能干么?
他默然无语,婷婷却替他求情。
“妈咪,叔叔站在外面好冷,你让他进来嘛!”
美琪不答话。
“妈咪~~”小女孩很锲而不舍,看来要是不答应她的要求,她会闹上一整晚了。
美琪郁闷地咬了咬唇。“好吧,只能住一个晚上。”她对女儿声明,眼睛却直瞪着面前的男人。
荆泰弘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肯让步了,就算只是一个晚上,也是好的开始。
“谢谢你,婷婷。”他对小女孩默契地眨眨眼,然后目光回到美琪脸上,嘻嘻笑。“那我就不客气打扰了。”
美琪冷哼,给了他一记“你真是厚脸皮”的眼神,他讪讪地假装看不懂,跟着母女俩走进屋里。
托婷婷的福,在屋外吹了几个小时寒风的荆泰弘总算有了一碗热汤喝,也能尝尝她赞不绝口的义大利面。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
许久不曾振作的味蕾在这一刻全苏醒了,热烈地品尝着,试图将这味道再次牢牢地刻进记忆里。
在美琪送女儿上床的时候,他也迅速洗了个热水澡,打开给客人用的盥洗袋,取出抛弃型刮胡刀,仔细修剪杂草丛生的下巴。
这一年来,他刻意自我放逐,不想与任何人接触,连旅馆也不住,四处搭帐篷流浪,仪容一天比一天显得邋遢,他也不急着整治,反正没人看。
但现在可不行了,头发要洗干净,仔细吹整,身上肮脏的衣物也得换掉,穿上美琪为客人准备的睡衣。
他知道,她不会再为他这个不相干的“客人”洗衣服了,识相地自己动手洗内衣裤,挂在客房浴室晾干,T恤及牛仔裤则丢进洗衣机。
当他正研究着该加多少洗衣精时,身后传来她轻哑的嗓音。
“你在干么?”
他蓦地凛神,抹去脸上迟疑的表情,装出轻快的口气。“我在洗衣服。”
“洗衣服?”她蹙眉,仿佛怀疑这件事对他来说会不会太困难。
老实说,是有点困难。他笑笑地点头。“我正在想,该加多少洗衣精才对,你可以帮我吗?”
她双手环抱胸前,冷睨着他,一副就是不想出手的模样。
“好吧。”他暗叹。“我想一杓应该够了。”
“你洗多少衣服?”她凑过来瞧。“才两件?半杓就可以了。”
“OK!”他听命加了半杓,按下开始键。
马达呜呜地运转,两人在这彷佛哀泣的回音中,无言地对望。
他看着她,眼神是怀念与不舍的,她回看他,眼神却是防备与冷漠。
许久,她终于打破沈寂。“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尖锐的嗓音拉扯他的心。
“你明知道我这里不欢迎你,为什么非跟来不可?”她话说得好白,狠狠刺痛他。
他涩涩地撇唇。“你变了,琪琪。”变得对他苛刻,毫不留情。
“四年了,人要完全不变很难吧?”她嘲讽。
是啊,的确很难,尤其当年他们是那样不愉快地分手。
荆泰弘默默咀嚼喉间一股苦涩,他看着美琪,看她充满警觉与戒备的姿态——是害怕,还是厌恶?
他揣测她的感觉,不论哪一种,他都无法承受。
“琪琪。”他不觉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