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武见裴玉楼看他的眼神有着愤恨,自己心里也纳闷,他平时得罪过文臣武将,可没有得罪过这书生,他怎么一副和自己深仇大恨的样子?
“臭书生,本皇子砸的是七宝楼,和你有什么相干。你要是活得不耐烦,本皇子送你一程就是。”
“你们这些皇子就知道以权压人,人命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想杀就杀,想让谁家破人亡,就让谁家破人亡,天理何在,公道何在?”裴玉楼义正言辞地说道。
此时,一旁的仲之秋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不解地看了一眼苏咏琛,不明白这位和好友一同来桦州的裴公子,为何见到萧辰武会这么激动恼恨。
苏咏琛知道一些内情,他只是冲着仲之秋微微摇了一下头,意思是稍后再说此事。
“公道?天理?哈哈哈,本皇子就是公道,本皇子就是天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抓起来送大牢里去!”萧辰武猖狂至极,脸露凶相地对手下命令道。
“慢着!”这次是苏咏琛出声阻止了萧辰武的人,他一直听闻六皇子和如今的锦王关系很好,虽也常犯小错,但本质不坏,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今日之事,恐怕他也是被人所激,冲动行事。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萧辰武冷哼着问道。
“六皇子,你乃是堂堂一国之皇子,本应是万民表率,可是你今日醉酒闹事,无缘无故打伤七宝楼的人,于情于理都不对。我们几人只不过是路见不平,况且我们也无意顶撞六皇子,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倘若皇上知道此事,也要给众人一个交代。不如六皇子言明,为何今日一定要砸了七宝楼?”苏咏琛不慌不忙地说道,那语气就和当初静月在平山镇对付凌家大少一样。
“本皇子就是看七宝楼不顺眼,怎么样?你们这些整日只知道读书的迂腐文人,别多管闲事!”萧辰武才懒得给众人多做解释。
“六皇子,天下人看天下事,如果各个都像六皇子这样,看什么不顺眼就砸之、杀之,那要律法何用,要刑司衙门何用,要天下官员何用!皇上以仁德治天下,以孝贤传子孙万世,如果六皇子背道而驰之,莫说皇上会严惩六皇子,就是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六皇子你也堵不住。”苏咏琛根本不担心萧辰武真的会把他们押进大牢,现在的溪朝还是有理可讲的。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心不妄念,身不妄动,口不妄言,君子所以存诚;内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君子所以慎独;无愧父母,无愧兄妹,无愧夫妻,君子所以宜家;不负国家,不负生民,不负所学,君子所以用世’,六皇子身为皇家子弟,天龙之子,为人公正贤明的道理,应该不会不懂。今日你贵为皇子,却做下愧父愧母愧兄愧国愧民之事,而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你又蛮横无理,愧对天地。此六愧在前,六皇子你又有何面目再去将无辜正义之人抓去大牢。”易容成落魄书生的静月在旁边观看许久,见苏咏琛出声,这才出来助其一臂之力。
静月这番话像苏咏琛、仲之秋、裴玉楼这些熟读诗书之人,大都能深刻了解“心不妄念”这几句话的意思,但是平常老百姓和萧辰武这样读书不精之人,只能大概了解静月所说的意思是:真正的君子应该不负家国百姓。但这些已经足够了,所有人都大概明白静月这是在讽刺萧辰武,包括萧辰武本人。
萧辰武平时就不喜欢文绉绉的人,此时见苏咏琛三人还没解决完,又出来一个满口斯文的瘦小书生,长得不起眼,说话倒是句句不留情。
“臭小子,你又是谁?别以为会拽两三句文章,就随便为他人出头!”萧辰武对于静月的出现更为不屑。
“在下无名小卒青争,今日路过贵地,不过是久慕七宝楼之名,想来尝一尝传说中的特色菜罢了。没想到美酒佳肴没进肚,倒是看了一出好戏。青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