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外贼所为。他更不会知道,真正在百里坡之战助了他的,也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庄馥妍,而是与他争锋相对了数十年的妻子乔英淇。
其实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真相是什么已经再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的心时,她已经不在了……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恨她的,恨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庄馥妍,人死了,她生前的一点好都会被无限放大,而她的不好也会随之被抹去,庄馥妍在他心中自然更是美好的化身,可这样的美好却被她所杀,于是他恨。
只是,他却从不曾想过,若庄馥妍在他心中地位真有那样的高,对他真的那样的重要,为何在她死后不过数年,他便渐渐再想不起她,甚至连她的模样也变得模糊起来,一直到那一日……
“此事就此决定了,你也莫要再劝,明日一早你便带着人回锦城,我自往京州去!”不容置疑的坚决女子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稍一定神,便见乔晋延无奈地叹气点头。
“我与你一起去!”平静沉稳的嗓音在屋内响起,让乔英淇不由自主地皱了眉,抬眸望向出声的赵瀚霆,正欲拒绝,却又听对方道,“你坚持要去,我不阻止,但我坚持跟着,你也不能阻止!”
她心中微恼,脸色也一下子冷了下来,还来不及反驳,乔晋延已经极其机灵地道,“姑姑,就这样决定了,由着瀚霆陪你一同往京州,你们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祖父他们自也会更加放心。况且,我相信,主公必也是希望瀚霆去探探曹定昭的底的!”
见侄儿连未来的齐太。祖赵重鹏都搬了出来,她虽恼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淡淡地道,“随你!”
既有了定论,乔晋延便率先起身告辞离开,赵瀚霆定定地凝望着低着头不知在忙些什么的乔英淇良久,直到她不悦地抬头望向他,“二公子可还有事?”
“……不,没事。”心中思绪万千,千言万语堆积于心房,可却不知从何说起,终是只能低低地道了一句。
知她不喜自己,而他今日经受此番冲击,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也只能先行告辞离开。
***
“说,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仿佛一夜之间苍老的龙袍男子,脸上满是疯狂与愤怒,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向跪在地上一身不吭的少年身上。
“我告诉你,英淇她不在了,化作骨灰洒入定河,她只愿与你‘生不同寝,死不同穴,黄泉路上,永不相见’!”一脸恨意的美妇,一字一顿,句句如刀,字字削骨。
“你说你恨她,可你恨了这么多年,到底在恨她什么?你可能说得清楚?因了她杀了你以为的意中人,还是因为她嫁你的目的不纯?”神色平和的温雅男子,轻叹着低声问。
“姐姐,你为什么还要嫁他?明明他待你如此不好,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嫁他?可是他们赵家人逼迫于你?还是说你心中有他的位置?”
“……我嫁他,是为了在这大齐江山中注入我乔家血脉!这是当年赵重鹏提亲时亲口向我许下的诺言,也是他们赵家欠乔家的!”
……
床榻上的男子猛地睁开了双眼,胸口急促起伏,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良久,他苦涩地低低笑出声来,他为什么恨她?为什么见不得她舒心好过?为什么三头两日与她争吵不休?为什么刻意捧着别人与她作对?
明明自圆房后,他们已经开始和平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