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事,尤其是对我们。”王洛轻声又缓慢地说。
接着王洛走到了慕容恪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对慕容恪说:“恪,其实我很庆幸,我遇到了你。”
慕容恪觉得王洛的手好小,好软,好温暖,就像有一小股电流似的麻酥酥的在他身体里穿过。
慕容恪知道王洛这是想安慰他,他很欣慰王洛能真的理解他的心情,他想报仇,他想复国,但这不意味着他想成为一个刽子手,他有他的底线和原则。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想远离杀戮,可现在由不得他,下一股追兵很快就会到来,他必须马上做出决断,而现在他想给王洛一个选择。想到这,慕容恪对王洛说:“我杀了征虏将军张先,秦军一定会加派更多的追兵来报复,以后的路恐怕会更为凶险,如果你现在想离开,可以把你送到就近的镇子,你到镇上就隐藏起来,我把追兵引开。”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同生共死。”王洛温柔又坚定地说。
其实王洛心里很明白,如果离开慕容恪,她只可能有两个下场:一个是被乱民抓住,在这饿殍遍野的村镇被当做两脚羊吃掉,由于吃不到粮食,现在在潼关以西人吃人也是常见的事了;另一个就是被秦军抓住,以她的容貌,虽然年纪小,也会被当成营妓蹂躏至死。何况慕容恪一直对她很好,她宁肯跟他死在一起,也好过上两个结局。
慕容恪听了王洛的回答,停了片刻,说了声:“好。”
说完,慕容恪拉着王洛的手,把她拉近自己的身边,轻柔的拥抱了她一下。王洛的身子很纤细很娇小,慕容恪觉得他要稍一用力,就会把她抱碎似的。
这时候,王洛就势轻轻地把脸贴在了慕容恪的胸膛。就在这一刻,慕容恪觉得自己那颗因国破家亡而变得冷硬破碎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温润起来了,他觉得他从此有了更多的责任和牵挂,他开始又有了一个亲人,他心里明确地感觉到他真的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所以他更深的提醒自己,在现在这个非常的时期,不能犯任何判断性的错误,因为一旦失败,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女孩子会因为他而失去生命。
仔细考虑了一下,慕容恪对王洛说:“我们不能再自己走了,追兵会越来越多,盘查会越来越严,这样下去我们是很难逃出去的。”
“哦,那怎么办呢?”王洛问,不过她内心感觉慕容恪已经想好了对策。
“我们去琅琊,琅琊都尉荀羡是我们燕的死士,潜伏秦地多年,其间多有密奏传回,父王多次赞此人忠义,我们去找他,让他安排人送我们走水路去建康。秦人不善水,水路会比较安全。”慕容恪说。
“可是恪,燕已灭,此人忠义尚存否?”王洛说。
“必存,此人本不叫荀羡,是父王替他制造的假身份,方能在秦地做官。他本是秦人,其父为秦广平公窦冲,他九岁时,秦主苻生在宫宴上看上了他的母亲,欲行不轨,其母以已有三个月身孕相拒,苻生竟现场令人剖出胎儿,以辨怀胎真伪。其母当场亡,其父闻听此事,欲反,被诛九族,全家只有他因与忠仆去城郊狩猎逃过此劫,隐姓埋名到了燕,被我父王收留。所以此人可信。”慕容恪说。
“既然此人身世如此凄凉,当是可信,那我们去琅琊吧。”王洛说。
“好。”慕容恪说。
慕容恪呼哨叫回黛眉后,两个人就疾驰去了琅琊。
入夜,琅琊城门已紧闭,琅琊城外驻扎着琅琊守军。琅琊都尉荀羡因乐山乐水、喜好游玩,就在营外不远处的琅琊山水间修了座别院,以供行乐。现在已是夜半时分却仍然灯火通明,丝竹不断,看来是在夜宴。
而此时,一匹黑马驮着一男一女,已来到别院后门外不远处的密林中,这两人正是一路赶来的慕容恪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