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不敢乱开口,但是心下忐忑不安,难道减得太多了?
黛玉忽然以指叩了一下太师椅的扶手,把周围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就连水溶也惊了一惊。黛玉轻轻地道:“减十鞭还是少了些,我看水总管今儿也不是有意为之,但有错却不能不罚,否则何以服众呢?水总管日后不好教训其他人不是?恩——那就领三十鞭吧,水总管认为如何?”
水安叩头谢过了黛玉,多一句话他也不敢说了。他生怕再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会记着,记者以后再也不能生出欺主之心了。此时黛玉没有说让他起身,他都不敢起来,还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跪着。
秦家媳妇听到水安只领了三十鞭,度量着自己也不会从重处罚了吧?她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下,想着黛玉总还会顾忌一下太妃的面子,身子也就不都得那么厉害了。
黛玉处置完水安,便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直打哆嗦的秦家媳妇,不过她没理她,只是抬起手来,重新接过了秋茶递过来的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方道:“水总管,你起来吧。”
水安忙磕头谢恩,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方感觉到自己的中衣都被汗水湿透了,此刻站在院子里,被春风一吹,浑身都冷飕飕的。
黛玉不说话,院子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水安在一边站着,心中纳闷,怎么小王妃不处置秦家媳妇?于是他又悄悄地看了一眼黛玉。而黛玉正在悠闲地吃茶,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思。
水安再看向跪在地上的秦家媳妇,想到秦家媳妇原是梅蕊的嫂子,太妃房里浆洗上的头儿,再想想梅香,想想太妃对王妃的态度,他的心里便明白了几分。于是水安又侧跨两步,站到黛玉的跟前,躬身打千儿,赔笑问道:“王妃可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小人去做的吗?”
“没有了。”黛玉依然端着茶蛊,口中说没事,但却不让大家散去。水安更加明白了黛玉的心思。
“王妃,秦氏媳妇的事情原不该闹到王妃的面前的,此等琐事让王妃操心实在是奴才的失职,请王妃把她交给奴才,奴才一定按我们府中的规矩管教于她。王妃若没有别的事情,就请王妃先回房歇息,并且王爷和王妃也劳累了许久,此时天色不早,王爷和王妃也该用午膳了。”
黛玉微微一笑,把手中的茶盏交给边上的丫头,方开口说道:“嗯,好。水总管不愧是府上的老人,做事儿就是稳当,想的也很周全。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吧,我和王爷就先回房去歇息一会儿,一会儿还要去太妃房里伺候午膳。好了,你们下去吧。”
一院子的奴才都在水安的摆手下各自散开去。唯有泰安媳妇依然跪在地上,看着水溶和黛玉并肩而去的身影再一次傻了。——小王妃根本就没处置自己,而是把自己交给了水安?她这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如此做,这小王妃就一点也不生气吗?她不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狠狠地打自己一顿出出气吗?为什么这个小王妃想事做事就这么不一样呢?
众人弓着身子送水溶和黛玉离开议事厅的院子,回了静雅堂。院子里的人便是对秦家媳妇投去鄙夷的目光,还有脾气烈的,要暗暗地淬她几口,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差点连累自己收责罚。
“来人,把秦家的带到议事厅门口的青石板,好好的跪着。明儿再听候处置。”水安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虽然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对于秦家媳妇,他是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的。打了她,那是太便宜了她。既然这事王爷都看见了,太妃那里想必也没什么事了,水安要好好的教导一番这个可恶的女人才行。
结果秦家的便从中午一直跪倒第二天早晨,这期间北静王府上同秦家的要好的婆子也偷偷地过来看过她,但水安安排了人在一边看着,他们也没多说什么,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