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抓住谁了?”余悦石愣了一下才问了一句。
“就是那个秦铮啊。机关长让您过去一趟。”
“怎么抓住的?”
“机关长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亲自带着我们去的。我们包围了一家小诊所。冲进去的时候,那小子摔碎了一个输液的瓶子,正要往脖子上面切。我们一拥而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摁住他。”
余悦石淡淡地一笑,他不相信秦铮是这么容易被抓住的。但寺尾的命令他不敢含糊。
大楼西侧楼梯的下面有一扇看似很平常的小门。此时,两个全副武装的特务正守在门口。看到余悦石到了,其中一个推开了那扇门。门的后面却是一条宽阔的甬道,直通到地下。
走下又湿又滑的水泥台阶,穿过一道铁栅栏门,余悦石看见寺尾正等在门口,他赶紧小跑了几步。
“机关长,您真得抓住他了?”
“是的。”寺尾的小眼睛里充满了笑意,“还没有开始审讯,先礼后兵嘛。另外,我看他伤得不轻。”
寺尾装作没有看见佘悦石眼里的疑惑接着说:“我们一起进去,你先帮我劝劝他。”
地下审讯室有一百多平方米的面积。水泥的地面,水泥的墙面,水泥的天花板,简直就是一具埋在地下的水泥棺材。当余悦石看到秦铮的时候,他一阵眩晕,很想找一堵墙壁扶一下。可身边空荡荡的,只有寺尾机关长那矮胖的身躯。
秦铮坐在一把巨大的木制刑椅上。那上面有铁链,有皮制固定套,可秦铮却没绑没拷。也难怪,他的身上除了绷带还是绷带。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恐怕他连行走都困难。两个赤膊大汉抱着手站在他的左右两侧,不错眼珠地盯着他,好像生怕他从这间屋子里飞走了。秦铮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神是固定的。就连进来了两个人,也没有吸引他丝毫的注意力,一副像老僧入定的样子。
寺尾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一种对抗审讯的办法。看起来,世界各国培训特工的教科书都是大同小异的。他努了努嘴,余悦石只好走上前去。他边走边松开领带,这里实在是太热了。墙角处一个装满火炭的铁桶炙烤着审讯室里的每一个人。
离刑椅两米远的地方,余悦石停住了脚步。他咽了一口唾液,又取出一支香烟点上,终于挤出了一丝微笑。
“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全知道。但是我必须纠正一点,那就是我余悦石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记得吗,秦铮?在苏联的时候,当我们看到他们强大的武装力量的时候我们是那样的兴奋。我们相信中国迟早也会如此。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谁也不怕!可是结果呢?看看吧,德国的装甲兵团像撕扯一块旧床单一样就撕碎了俄国人的防线。没有用的,抵抗完全是没有用的。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德国和日本已经联合在了一起。我们中国难道比俄国强大吗?结果不言而喻,继续抵抗只能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而已。
另外,你并不了解日本人。他们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只要中国放弃抵抗,他们会像爱护大和民族的子民一样爱护我们……”
“收起你这一套吧……”秦铮的声音不大而且还有一些沙哑,但却打断了余悦石那高亢的演讲,“说点实在的,我能得到什么?”
“什么?”余悦石有点不敢相信。寺尾也快步走上前来。
“如果我投到这边来,我能够得到什么?”秦铮平静地问道。
“很多,很多。不过,关键看你能给我们什么。”寺尾插了进来。
“你是谁?”
“我就是那个差点被你炸死的寺尾谦一。不过秦先生,我们日本人最佩服的就是那些有真本事的人。只要你能与我们真诚合作……”
“你想要什么?”
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