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克劳德公爵冷冷地盯着他。这时候,战场上又鸦雀无声起来。每个人都想知道克劳德公爵会怎样处理这件事,连我也产生了好奇心。
克劳德伸出左手一巴掌挥了过去,大队长被打得腾空而起。他在地上连着翻了好几圈后,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时候大队长的模样更加令人同情了,他的鼻子嘴巴全都往外冒血,整张脸都成为紫红色。不过我却知道:那名上尉虽然表面看起来伤势吓人,其实只不过是皮肉伤罢了。克劳德玩的这一套我得好生琢磨琢磨。能够把声势造这么大,却只令对方受一点皮肉伤,这种技巧可真不是盖的。
大队长委屈地看了兵团长一眼,嚎啕大哭。
“公爵大人,你还是让我死了吧。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的事迹一直是村里的骄傲,现在我打了个败仗回去,怎么见人啊?……呜呜……”
大队长胡乱抹了抹脸,眼泪和鲜血混合在一起,模样显得愈发凄惨。“村里的人多尊敬我啊。就算是受过骑士的册封,就算是受册为爵士,就算挂着十一枚勋章回到家乡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完了,一切都完了!”
克劳德公爵的语气似乎结成了冰。“奥托,你所在的轻骑兵联队是王牌兵团中的王牌。你们联队曾经与敌人的一个大队打过交道,你认为是他们强还是你们强?”
奥托愣了愣,眼中露出绝望。他跪在地上拼命地捶着地面,很快的,拳头上就鲜血淋漓起来。
克劳德公爵大喝一声:“败在这样的队伍手下,并不是耻辱!而且,只有战胜这样的敌人才算真正的胜利。奥托,三十年来,你难道没有那种不败的寂寞吗?”
奥托惊讶地抬起头,“不败的寂寞”这种感觉显然是他未曾拥有过的。克劳德公爵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其他人。
“一年后,我们还有机会洗刷这个耻辱。前提是:你们必须活着,才能亲自洗刷这种耻辱!”
克劳德的吼声象霹雳一样,其声量一声比一声响。
“难道有谁想让别的人替你们洗刷你们所制造的耻辱吗?!”
“难道你们象奥托一样只会象个孩子似的哭?!!”
“难道你们被敌人打怕了吗?!!!”
脸上的血仍然掩饰不了奥托的脸红得象猪肝一样。他由于激动而口吃起来。“我……我……我死都……不怕……还怕……”
克劳德又转过头温和地看着奥托。“是啊,我成为第四兵团兵团长时,你已经在第四兵团服役了。你一直都是个好兵。你死都不怕,为什么不再等一年将敌人打败呢?你现在才四十七岁,离退役还有三年的时间。为什么要放弃呢?你是个老兵,要给其他人做榜样。还疼吗?”
奥托愣了愣,这才会意克劳德公爵问的是刚才打了他还疼不疼。他挺直身子回答:“不疼!”
“那好,回列。”
奥托下意识地爬到马上,回到队伍之中。
我懊恼地看着克劳德公爵。克劳德象变魔术一样,一会儿功夫,就将敌人的精神状态完全改变了。充满死志的部队固然令我头疼,可是将矢志复仇因而生机勃勃的部队就更令我不安。
我对刚才的决定动摇起来。
这时候,凯森一声大吼,将手中的长矛斜举。所有的卓索图人象他一样都将手中的兵器斜举指天,连续大叫三声。“吼、吼、吼!”
紧接着,马迪尔大喊一声:“敬礼!”迅狼兵团的战士也向残存的敌人致敬起来。
多明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西王,最终决定保持胜利者的高傲姿态。多明戈昂起头,挺起胸,显示出胜利者应有的得意洋洋。
马迪尔出于骑士风度来这一手我并不惊讶。没想到谈笑杀敌、饥餐虏肉的凯森和他的部众也表现出对敌人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