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内室坐下,继续静静地翻看方才搁下的医书,专注凝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季大人,您还是再去催催吧,这万一误了吉时,殿下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当不起啊!”在这儿干坐着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还连个人影都没有,宫里执事的老太监口气不免有些抱怨,心道这季家的小姐还未封妃呢,居然就这么摆架子。
“好好,公公稍安勿躁,下官这就去催催。”季正勉强陪着笑道。
“老爷。”
“小姐还没出来吗?”
下人面面相觑。
其实季正心里也很为难,他硬着头皮走到房门口,唤了声瑶儿,欲言又止,余下的话怎么也讲不出来,只能垂着头,一遍一遍沉沉地叹气。
在他又一次叹气后,房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季正忙抬起头,只见季池瑶面若冰霜地走出来。
“瑶儿,爹替季家谢谢你。”
一路静默,直到快走出内堂的时候,季正沧桑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季池瑶的背微微颤了下,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唐府
文竹捏着手绢走来走去,不时焦急地望向门口,不知望了多少回,终于看到老爷回来了,她赶紧跑到跟前,急地连礼仪都忘了,“老爷,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了,奴婢不知如何是好,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唐宗贤一听立刻急了,匆匆往女儿的房间赶,到了门口只见房门紧闭,唐宗贤敲门唤了几声,屋里毫无动静。
等文竹在后面喘着气跑到的时候,房门已经被撞开了,老爷正不停唤着昏迷的小姐。
“文竹,马上去叫大夫来!还楞着做什么,快去!”
“是是,老爷!”
文竹边跑心里边惶恐不安,小姐自昨儿从季府回来整个人就瞧着不对劲,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小姐平日跟季家小姐关系最好,怕是这事儿跟刚出嫁的季家小姐有关系,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让向来笑语嫣然的小姐一下子憔悴成这样呢?
文竹想不通,只隐隐觉着这天恐怕是要变了。
时节虽还是初春,蒙古草原上却已是烈日当空,这日草原上骑马射箭的人较平日少了许多,吉达也跟几个蒙古人去喝酒了,文景年独自一人在草原上驰骋涉猎,忽闻不远处传来马蹄踏响的声音,文景年回过头便见到一人骑着小红马由远及近向自己驰来,马上一个红衣少女正挥着蟒鞭转瞬就到了她眼前。
文景年看到那长鞭卷住了自己手上的弓箭,眉头不觉皱起,冲她道:“娜西吉雅,你又要做什么了?”说着臂上使力,就把那长鞭甩开了去,扭头正欲往外驰骋,风中又传来挥鞭的声音,直袭她背后而来,文景年当下侧身避过,继而回头瞪了她一眼,“干什么?”
娜西吉雅骑着她的小红马紧追而来,边甩鞭子边冷笑 ;:“我就是要来试试你的本事!”说着劈面又是一鞭,劲道凌厉带着呼呼的啸声,文景年本不予她计较,可是连日来受她捉弄挑衅,加上此刻烈日炎炎本就心气烦躁,娜西吉雅还缠着她不放,突然就起了些怒气,她迅捷地斜身避过,然后突地伸手擒住那蟒鞭,三两下绑在自己弓箭上,借着马的冲力一个猛劲往里一扯意欲夺下蟒鞭,娜西吉雅拉着蟒鞭的手腕立刻吃不住力,可是她偏偏不肯放手,还死拽着鞭柄,文景年嘴角冷冷一勾,很快再使力绕了一圈,正将娜西吉雅抓着蟒鞭的肘部翻到了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