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休,当下飞身骑马紧追其后,誓要他们血债血偿。
夕阳似血,急促的马蹄扬起滚滚黄沙,十几个劲装的土匪骑着马在宁静的沙漠中狂奔,为首的一个精壮的大汉在奔驰中回过头来,目露寒光,后面那个黑衣小子还紧追不舍,咒骂了一声,抽过背上的箭支,转头拉弓搭箭狠狠地朝着后面射了过去。
文景年头一偏险险避过了那枚冷箭,却没想到紧接着四五只箭就追到眼前,文景年连忙挥剑挡过,仓促之中打破了三支,却还是被一支箭横穿了手臂,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但听文景年痛呼一声,坐下的骏马也紧跟着凄厉嘶鸣起来,原来那最后一支箭不是射人,而是射马的眼睛。
马背上的文景年被狂暴冲撞的骏马一下甩飞了出去,狠狠摔到了沙地里,顺着沙坡急速往下翻滚,而马儿则狂吠着继续往前奔去。
袁崇达心急火燎地指挥着士兵与那伙匪队纠战,竟没注意到六皇子追着部分贼人而去,正缠斗着余光望见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另一伙人马,个个蒙面举着火把,眼见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却绕过了战圈,直朝着他们后方而去。袁崇达在混战中感觉不对劲,转过头来一看,立时吓得面如土色,那伙黑衣蒙面的狂徒所去的方向,正是皇撵的位置!
“保护太子皇子!”袁崇达厉声大喊,只急得面容狰狞。
文军大部分人马都集中在前方拼杀,即使听到号令一下子也没办法那么快回身,沿途三三两两的士兵匆忙冲上去,根本拦截不住那支蒙面人,围在皇撵四周的一圈士兵拼命护住马车,匆匆地挥动着兵器,准备做誓死抵抗了。没想到那伙蒙衣人,却在越来越近的时候拉弓搭箭,每人手里都是数箭同发,一瞬间气势恢宏犹如犹如万箭齐射,而那箭头竟是绑着火囊的!
成百上千的火箭射到皇撵边的士兵身上,带火的箭支点燃了军服的袍脚,很快浑身被火团包围的士兵痛苦地吼叫着在地上打滚,而受惊的马匹凄厉嘶鸣,胡乱逃窜,不时踩死附近推搡的士兵,孤立在其中的皇撵已经完全成为众矢之的,被四面八方射来的火箭前后左右地贯穿,熊熊的烈火燃烧了整个马车,浓烟滚滚中明黄的马车转瞬就变成了红黑交替的颜色,马车附近翻滚着成片士兵,弥漫的血水几乎浸湿了脚下饱经沧桑的黄沙,映出鲜亮妖异的暗红色……
“殿下——”袁崇达一路冲杀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绝望地失声惨叫起来。
“给我杀!给我杀光他们!”袁崇达满脸是血,勒紧马肚仰天长啸,舞动大刀近乎癫狂地朝凶手杀去,余下的士兵也如困兽般杀红了眼,混乱不堪的战场,但见尘土四起,血肉横飞。
日落西山,士兵悲壮的嘶吼犹然传荡在广袤无比的沙漠中,满地是横陈的尸首,脚下的黄沙洒着无数的鲜血,所有蒙面的凶手一个不留全被斩杀,有些甚至被五马分尸,死状惨不忍睹。
袁崇达双膝跪地,双手深深陷在泥沙之中,血泪横流,身后的士兵掩面而泣,声声似血。
象征天尊的皇撵,被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连尸体都没剩下,只能翻出累累黑骨,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回去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12落囚
文景年昏昏沉沉中只觉口渴难耐,无意识地唤着:“水……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水灌到她嘴边,可是那水灌地太急,文景年喝了几口便难受地呛了起来,同时也将她呛醒了。
睁开眼睛,一个七,八岁大的壮实小男孩正端着碗在她跟前,头上包着头巾,垂着两根打结的粗辫,嘴里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句话,文景年听不懂,但从对方脸上憨厚的笑容来看,应是十分高兴她醒过来。
文景年打量了下四周,屋舍简陋,除了自己躺着的床就只有角落摆着的一个织布机,中间有块平整的巨石,约莫是当作饭桌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