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略过一圈的宫女,模糊地看见隔间的帐帘上挂着一串金光闪闪的什么,她一点点集中精神去分辨那轮廓 ;“那是,风铃么……”她低喃的语气,似是在自言自语,迟疑地唤了文竹过去看。
“小姐,你是要这个吗?”文竹方才受了惊吓,见唐韵曦醒过来,情绪一时激动,喊出了以前唐韵曦未出阁时的称呼。
唐韵曦捏起文竹捧在手里的那串金色的风铃,一时像是怔住了,接着急急抬头道:“是不是皇上回来了?”
满屋子的人一时俱都面面相觑起来,不知为何,谁也不敢提起方才皇帝来过的事,或者说不敢提起,只是这一顿的片刻,唐韵曦等不到她们的回应,情急间竟掀开被子,颤着一步想从床上迈下来,她身子还很虚弱,旁边的凌雪华反应过来,忙伸手扶住“娘娘,是皇上回来了,你放心,皇上无碍。”凌雪华顿了下,似在斟酌措辞,续道:“皇上方才有事,又出去了。”
唐韵曦听她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慢慢松开她的手。凌雪华要扶她到床上休息,唐韵曦却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让文竹给她披了件外袍,扶着她往外面走去,凌雪华忙止道:“娘娘,你身子还虚着,切不可随意走动,还是——”
“我去外面等她,我想她回来的时候,能快些见到她……” ;唐韵曦轻微地摇摇头,似是还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凌雪华规劝不住,只得跟文竹一起扶了她,往外头走。
上官红英正在外头苦着脸胡思乱想,转头见到唐韵曦出来,脸上的晦色顿时去了大半,几个快步扑上前道:“皇后姐姐,你总算醒过来了,可急死我了,都是我不好,我该死!”上官红英满脸急切,说着声音都哽咽了,这半天可把她愧疚死了。
“红英,不要担心,不关你的事。”唐韵曦摸摸上官红英的头,眸光温柔,轻浅依旧的笑容像春风细雨般顿时安抚了上官红英焦灼不安的情绪,方才她被文景年的态度吓得惶惶不已,如今听得唐韵曦这番话,仿佛终于得到庇护般,忙忙开口求道“皇后姐姐,这次你可一定要为红英做主啊,皇上一回来知道你淋雨生病的事后,就好生气的样子,我很怕……”
“皇上……知道了?”
“是啊,皇上知道是我弄丢了你的锦囊,才害你淋雨去找的……”上官红英兀自说着没注意,旁边的凌雪华却明显看到唐韵曦脸色微白了起来。
“皇上,荣澜国的人就在前方了。”李广陵边挥鞭边指着前方道,时至半夜,荣澜国护亲的仪仗队都举着星星点点的火把,很好辨认,只是他们此刻已迫近荣澜边界,不马上截住前头的列队,等进了荣澜国内可就凶吉难料了。
文景年自背后的箭囊中取了长弓,瞄准最前方举着荣澜旗帜的骑兵,搭上铁箭,只听‘嗖’的一声,铁箭就如闪电般射入了那骑兵体内,那骑兵应声而落,大面的旗帜嘭然坠地,文景年紧接着一次连射三箭,连中三个荣澜使臣,前面的仪仗队见头领被杀,顷刻哗然大乱起来,文景年身后的御林军齐声呐喊叫好:“皇上威武!皇上威武!”
文景年拔出长剑,对后面的御林军高喝一声道:“给朕把他们通通杀下马来,一个也不许留!”
“是!”御林军齐声响应,高举刀剑往前奔杀而去,犹如排山倒海之势,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杀得那些没防备的仪仗兵几乎吓破了胆,丢了兵器,抱头鼠窜,喊叫不断。
受李义山派遣来护亲的官员惊闻此变,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道:“启禀,启禀皇上,下官是奉命护亲前去荣澜的,眼下如此,下官,下官……”
文景年一剑砍了荣澜国的旗帜,挥剑指向前方,冷声喝道:“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和亲的公主,再提和亲者,力斩无赦!”底下的御林军立时沸腾起来,历来公主和亲不单是女人的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