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空手也同样看到了一线生机,祸兮福所倚,虽然此时实力对比悬殊,但只要对方心存顾忌,自己就未必没有机会。
“韩信来了吗?”纪空手淡淡地问了一句,似是无心却令凤栖山顿时色变。
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淮阴侯潜入关中的消息,仅限于凤阳、凤栖山、凤不败三人知道,就连凤孤秦也不知情,眼前此人又何以得知这个消息呢?
“你怎么知道他来了?”他心中这么想着,嘴里已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才大感不妥。
“你不必问,本王也不会告诉你!”纪空手的眼里闪出一丝寒光道:“今日骊山之行,是你们替本王设下的一个杀局,但未必就不是本王替淮阴侯设下的死局,天外有天,局中有局,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胜者!”
这正是凤栖山他们所担心的,今日骊山一战,对他们来説,原以为势在必得,稳操胜券,但是纪空手的表现处处出人意料,并且至始至终充满自信,这反而让凤栖山他们未战先怯,有所猜疑。当纪空手这句话説出口时,凤栖山与凤不败的心神震颤了一下,气机中闪出一丝波动。
就这么一丝波动,淡若无形,稍纵即逝,但偏偏就被纪空手捕捉到了。对他来説,这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战机,是以,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刀在手,悬凝虚空,潜游在钢刀之上的杀气犹如缺堤的潮水般狂泄而出。
流动的风,飞旋的雨,在刹那之间交汇一处,化作一匹奔马向凤栖山与凤不败二人身上飞撞而去。
凤栖山陡感自己的气机闪开一丝裂纹时,就知道有些不妙,因为他气机的外沿清晰地感应出纪空手的气势在逼近,出现这种现象,就只説明对方已经出手了。
高手相争,只争一线!凤栖山先机既失,却并未出现纪空手预想中的惊慌,而是显得非常沉着,双剑横于空中,全身的劲力提聚于剑锋之上,流转成一道道如烈焰般的气旋。
“哧……轰……”疯狂的劲气在高速旋动中相撞,引发惊人的爆炸,积成一团的雨球向虚空四散,仿如夜空中的礼花,美丽而富有动感。
凤栖山只觉得胸口一闷,冷哼一声,纪空手的刀气咄咄逼人,如流泻的水流无孔不入,有如这空气般无所不在,就连这流动的风,旋动的雨,仿佛也成了这刀气中的一份子,割体生痛,几乎让他的双剑脱手而飞。
他惟有退,退一步海阔天空!对凤栖山来説,退一步是为了等待,等待凤不败的剑来。
肃冷凄寒的雨雾中,一道剑芒划过,正横亘在凤栖山与纪空手对立的空间。
这是凤不败的剑,非常及时而有默契的一剑。在冥雪宗,凤栖山最好的朋友无疑是凤不败,因为他们是真正的兄弟,多年浸淫剑道使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是以,凤不败的剑出,总是能够出现在凤栖山最希望出现的位置上,从来没有错过。
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刀剑在空中的一点交击,迸出一团火花,顿时阻缓了纪空手刀锋行进的速度。
纪空手冷笑一声,脚尖点地,纵上半空,拖起一路狂风,向凤不败掩杀而去。
他此刻以一敌二,丝毫不乱,显得沉着冷静,虽然面对的是当面两大高手的夹击,但他抢占了先机,是以应对从容,并未落得下风。
纪空手心里明白,这种抗衡的局势绝不会维系多久,最多在二十招内,自己所占的先机就会失尽,到那时,自己很难从这两人的夹击中全身而退,也就是説,自己要想有所作为,必须出奇方能制胜。
剑锋一震间,幻化万点寒芒,闪烁在这虚空之中,凤栖山与凤不败只感到呼吸一紧,顿感眼前一黑。
天未变色,地未变色,只是这天地间多出了一道耀眼的强光,将虚空中的光线尽数吸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