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对起了大早,整理官衣,只身驱马奔至厉寺。
将至厉寺门前,便见几名寺差们正抬着数口棺材往寺门外赶,边赶边向一旁下马的沈对躬身致礼。
“拜见寺郎大人!”
此时,正巧陈甘也从寺内缓步而出。
沈对转首望见陈甘便紧接着问道:
“陈案长,这是怎么回事?”
陈甘闻声回道:
“这些都是大人从良寿运还回来,厉寺兄弟们的尸体,现在正要送去安葬他们,好入土为安。”
言尽,沈对回首躬身,朝送出的棺材们深深的鞠了三躬,随后开口缓道:
“千万嘱咐好负责安葬的兄弟们,一定不要触碰到怢愧的伤口和骨头,不然也会被感染,变成怢傀!”
“已经吩咐过了大人。”陈甘躬身回道。
沈对急忙又询道:
“这些尸体都核验过身份了吗?”
“回大人,都是善侯爷亲自检验过的,肯定不会有纰漏!”
“那就好!”
言尽,沈对便一把抓住陈甘的手臂,将陈甘拽进寺内角落窃声缓道:
“还有一事,我终于想起昨日廖宅那木罐我在哪见过了!”
“大人请说。”
“幼时,我随师堂去拜访刘公公的时候,在刘公公府上见过,那种木罐里面装的都是宦官的阳物!”
陈甘闻尽,顿时惊诧,随后急忙惑道:
“大人的意思是?”
“对!”
“大人的意思是廖仲的父亲可能是太监!”
陈甘突然放声嚷唤道,吓得沈对紧着将手捂在陈甘口上道:
“嘘!陈大人喊什么!他父亲要是太监的话,哪来的他!我的意思是,廖仲即有可能是太监!”
陈甘意识到自己方才声音确实大了些,谨慎的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小声窃道:
“这廖仲来厉寺之前,曾在宫中枢密院任职。”
陈甘言尽,沈对紧接着惑道:
“那他后来又怎么会来厉寺任职。”
“是魏公举荐来的。”
“魏公?”
沈对霎时不解,心中便开始暗自思索:
这魏公乃当今天子心腹,再亲近不过的人,安排这廖仲来厉寺,想必八九不离十也是天子为了方便时刻监管厉寺运作,既然如此定也是亲信,又怎会突然做出劫掠官运队这种谋逆之事。
正当沈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门外厉差突然来报:
“禀寺郎大人,斋云坊近街有平天反贼出没,大肆滥杀无辜百姓,善侯爷命寺里派人增援!”
“好!我们即刻赶去!”
沈对言尽,便紧接着冲一旁的陈甘询道:
“不对啊,这平天叛教素日以劫富济贫为号,今日又怎会突然发疯,当街残害百姓呢!”
“这有何奇怪,谁知道这群疯杂碎怎么想的,大人,我们还需尽快增援为好,不可怠慢了公务,让更多无辜百姓枉命!”
言尽,两人便率众寺差出门上马,不时便赶至斋云街口。
远远望去便见坊外乱作一团,数名无辜百姓横死街头,几十名带着獠牙鬼面,腰系“平天”令牌的蒙面粗汉皆手拿朴刀正在血战官差,杀的官差连连败退。
“这帮畜生!”
沈对再难镇定,立马抬袖,抽出腰间莽伯,脚踏马背,跃去前方厮杀。
“大人小心!”
陈甘见沈对加入了战斗,便立刻冲沈对大声叮嘱,随后大呼一声:
“兄弟们,上!”
厉寺全体寺差皆抽出佩刀,随陈甘鞭马,冲去人群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