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几次都说弘文有天分。
小夏翻着家里的支出册,算计着弘文的学费,和必须的日常支出。就算不上修远,去别的书院,也是要买新琴的。爹爹的旧琴时日长了,加之京城干燥,杉木琴身有点细微的开裂,若是去修,人家也不见得能修的如原来一般。按着爹爹的说法,一人一琴,人这一辈子便是要许这么一把属于自己的琴了。
这两日,小夏趁着中午空闲的时刻,走了几家做琴的铺子,看上了一把汉木单月式,看见那琴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弘文跳脱的性子,带着一股轻盈的爽利。只是价格却有些高昂了,都说千金难求一把好琴,店家自然说琴是出自名师之手,是不是名师,小夏是不知道,但是那琴的做工质地,的确是极好的。
罗晋鹏有一把家传的伏羲式琴,每次他抚琴之时,弘文都很是羡慕的红了眼睛,小夏自然看在眼中,明白自家是拿不出这么好的物什来。好在弘文虽然顽皮但却颇为懂事,从来不会张口和家里要这些不实际的东西。只是弘文也渐渐长大了,转眼就得是翩翩少年郎,怎么也该给他置备一个拿得出手的物什。五十两银子,真不是个小数目,能在南城买上一座二进的宅院了。可是……可是五十两够家里用好几月了,小夏想了想,再次打开账本,开始做新一轮的盘算。
正文 瑶琴梧桐锁
“姑娘,你又来了!”琴行的老板笑着和小夏打招呼。
可不是,她这几日可是日日来琴行报到,比那琴行的伙计都正点。小夏走到那把单月式琴前,真是越看越喜欢。老板一身灰色棉布旧衫子微微有点小了,他发福的身子被裹着有点滑稽,溜达到小夏身边,一手托着琴,一手把琴立起来给小夏看背面。琴的背面有三个篆刻的字:梧桐锁。
“这梧桐锁便是此琴的名字,汉木琴出自名家之手,就连名字都是名士取的。”老板稳稳把琴放好,继续:“此琴唯一的缺陷,就是新做不到一年,且也磨合。”
“三十两,林家绣坊再为您这的琴,做五个夹棉琴袋,绣林家定制的绣记,如何?”小夏直接开出价格,堵死对方的底线。
“姑娘,你这是一分都不让我挣呀。”老板笑笑,看看琴,又看看小夏。
“我也不瞒您,我只出的起三十两,多一个大子都没有。可是这琴,我却极为喜欢。”小夏道。
“送人?”老板坐了下来,问。
“对,送给家弟。”
“不帮调,不送琴弦,不再刻字,便成交。”老板微微思虑了下应道。
“好。”小夏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早就去银号里兑出的三十两银子,递了过去。身上的重量瞬间就少了许多。
“可用我帮着包一下?”老板把钱收进柜台里,伸头问。
“不用,”小夏拿出,自己这几日找齐裁缝做的棉麻单布袋,把琴小心地装了进去,然又对老板道:“明日,会有林家绣坊的人来量琴尺寸,请老板准备好要置袋的琴。”
小夏抱着琴,直奔文遥的住处,这琴没有调试,必然是要找人调音的,而文遥再合适不过了。认识文遥也有几个月,渐渐晓得,这人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学识和风度倒不像是在南院里学到的,更像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罗晋鹏几次的示意,小夏也看的明白,这文遥,怕不是如头次见面那般的单纯,那初次的样子怕仅仅是他为人的佯装。这般的妙人,在那种的环境下,必然会有自己的伪装,只要对自己依旧,小夏便不会去计较这些。小夏看的出,文遥很珍惜和自己的相识,而自己也喜欢和文遥一起的安静踏实畅然,这样便好。
文遥住在一处僻静的小胡同里,一道小小的漆木门前,什么都没有写,的确是文遥的风格。小夏叩响门环,不一会儿,文遥身边的小童就来应门,看见是小夏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