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良久良久,总算咬了咬牙:“说不得,银川殿下已经归国了,我怎么能不去打听打听?这可是国家大事啊。”
为了顾伯伯、为了天下百姓,万不能万不能再拘束了。卢云昂然站起,稍稍整理了仪容,正想朝楼上行去,忽听嘻嘻一笑,柜台下似有声响。卢云微微一愣,不知谁在发笑,正要察看,突听脚步轻响,似有女子行入店内,卢云大惊失色,忙提起大氈,往头上一放,急急坐了回去。
正担忧间,门口长袍影动,却是一名男子步入茶堂,卢云大大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是武林好手,可真吓死人了。”来者并非三寸金莲,而是一名轻功高手,无怪落地如此轻微。卢云凝目细看,却见此人衣装破烂,虽在大寒冬日,却露出大半个胸膛,此外满面黑泥、通体肮脏,好似是个乞丐。
世上高人所在多有,亦有乔装气概的,当年自己人在扬州,便曾因此巧遇陆孤瞻。只是这乞丐神气有些颓丧,一路来到了店里,左顾右盼,慢慢行到卢云边,似要出言乞讨。
红螺寺乃是慈悲之地,卢云为人亦甚好心,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文钱,正要送将过去,却听西门嵩咦了一声:“这不是霍天龙么?你也来红螺寺啦?”
听这乞丐还有姓名,却是叫“霍天龙”,卢云不由愣了,那霍姓乞丐慢慢转过头来,叹道:“又是你啊,西门嵩。”看这气概好似颇有来头,方才开口,几名客人纷纷起身:“尊驾……尊驾就是霍天龙?”那乞丐叹息道:“货真价实,如假包换,‘蛇枪’霍天龙便是。”
那剑客忙道:“在下严豹,峨嵋弟子,久仰霍先生蛇枪神威了。”又指着那刀客,引荐道:“这位姓邓,便是通西大镖局的总镖头,朋友都管他叫‘邓千岁 ’……”那刀客忙道:“什么千岁不千岁?红螺寺里敢说这花?霍大侠肯称我一声邓老板,便算给足面子啦。”
众人相互见礼,那霍姓乞丐却不熟络,只管坐了下来,斟上热茶,正要来喝,却听西门嵩低声附耳:“霍公子,此番追捕钦犯,情况如何?”
那霍姓乞丐斜了他一眼,道:“幸亏有你啊,花大钱向您买来的消息,差点送了我的性命。”西门嵩干笑两声,尚未言语,那姓严的剑客忽道:“霍公子,您的蛇枪呢?”那邓千岁也道:“是啊,百步穿杨蛇火枪,多大名气,怎不让咱们见识见识?”
那“霍天龙”衣衫破烂,两手空空,别说什么火枪了,连气概拐杖也不见一根,那严豹与邓千岁却不识相,只管接连追问,霍天龙笑道:“想看我的火枪啊?”砰地一声,朝桌上狠狠一拍,厉声道:“走!店外说话去,让你们看个够!”
严豹一脸茫然,邓千岁也咦了一声,都不知他为何生气?正要问个明白,店外却又传来喊声:“霍公子,您走慢些啊!”门外喧哗一片,涌进了一群男子,带头之人是个胖子,人人破衣烂衫裤、披头散发,想来都是乞丐无疑。
眼看乞丐越发越多了,卢云心道:“这八成是乞丐帮,却来红螺寺乞讨了。”
相传辽金元三代南侵之时,北方汉人多流离失所,便有“丐儿帮”、“莲花会”之设,只是太祖开国后,百姓丰衣足食,慢慢便见不到乞丐聚集,这些帮会自也销声匿迹,没想百年之后,天干地旱,却又重出江湖了。
众乞丐登堂入室,西门嵩却也没赶人,忙道:“这不是张胖子么?来来来,这儿坐吧。”众乞也不客气,径自坐下,那“张胖子”不忘从卢云这桌取走了板凳,问也没问上一声。
卢云见这胖子养尊处优,吃得十分福态,日子想必宽裕,不过此刻却是披头散发、满身淤泥,八成是刻意做出来的,果然那严豹也纳闷了:“你们搞什么?个个都装成了乞丐?敢情是时兴这个吧?”张胖子骂道:“时你个大头,告诉你,咱们遇鬼啦!”
邓千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