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却是叫做“女娲天酒”的玩意,至于那浸泡身子的冰冷池水,则是什么“伏羲宝池”了。
伍定远叹息一声,心道:“现下我身上的内功,定是卓凌昭朝思暮想的天山武学,这帮奸人无恶不做,算尽机心,却反而让别人捡了个便宜,真是好笑啊!”想起卓凌昭等人必然失望难受,不禁忍俊不禁,霎时间哈哈大笑起来。
伍定远正自大笑,忽见洞中泥沙飕飕而落,竟是被自己的内力所震,连忙收慑心神:“我身在玄境,尚未脱险,可别得意忘形了。”
他吐纳片刻,便继续翻看册子,读道:“汝身负天命,得传神功,不可或忘真龙之志。圣驾于神机洞一事,天下间只余与江充二人得知,汝万不可外传。此际江充业已叛国,当此国难,尤需竭心尽力,迎吾皇以归京城,使其重登大位,再行仁政,方无愧真龙之名也。”
再看署名,却不见任何字号,只有一行小字:“此间情事,不可与外人言,否则徒令朝廷动荡祸乱,奸党反而得利,切记!切记!”
伍定远将那本书细细翻过,只见除这篇记文之外,便是“披罗紫气”的练功法门,他脑中乱成一片,一时无暇细看,便把书本收入怀中。
他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石棺,喃喃自语道:“此际若已改朝换代,则江充业已叛国?这话从何说起?皇上好端端的留在北京,什么时候改朝换代了?”
他想着想,蓦地心中一惊,想起当今皇帝原称“泯王”,这皇上并非以太子登基,而是先皇武英皇帝的御弟,只因武英皇帝英年早逝,泯王才得继位为帝。伍定远心中醒悟,这才明白这洞中所藏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皇兄,昔年的武英皇帝。
伍定远心下骇然,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龙袍,寻思道:“我这身衣服,莫非便是武英皇帝所穿的么?这……这又怎么能够?”这武英皇帝早在三十年前便已驾崩,倘若他并未身死,而是躲在此地,想来也过五十岁了。
他心中惊疑不定,寻思道:“这武英皇帝不是已死在奸人手上了吗?他死了几十年,怎能又跑了出来?这……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要是这人还在人间,却要我们这些臣子怎么办?”
他越想越慌,便趴到石棺之中,细细察看一番,只见石棺中确无残骸遗骨,除了自己身上的龙袍,实在别无蛛丝马迹。
伍定远心中忽起轻松之感,心道:“看来这篇记述不尽不实,连个署名都没有,八成是江湖妄人所为。这神机洞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一个活人如何待得上几十年?只怕闷都把他闷死了。”
他正想哈哈大笑,心中忽有一个声音道:“不对……倘若这篇记述是胡说八道,这世上怎能冒出一张羊皮出来,还惹得江充这些人追杀抢夺?”
伍定远呆立半晌,心道:“不管怎样,眼下这武英皇帝已然失踪了,他既不在洞里,也不在人间,便跟死了没两样。这样也好,国无二主,他既然死了几十年,便让他随风而逝吧,可别再出来作祟了。”
伍定远看过上头记载后,心中多少有了谱。想来此处山洞必是千年前的贤人建造而成,只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曾有人将武英皇帝藏在此中,只是这可怜的皇帝多半在洞中生出了什么意外,竟尔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只余下这身龙袍供人凭吊。
想来武英皇帝若不是给蟒蛇吃掉,便是不小心掉入冥海溶解了,说不定还是因为受不了这洞里的气闷,这才跳湖自杀。
伍定远叹息一声,当下对着石棺膜拜,道:“前辈在上,非是晚辈不来竭心尽力,这武英皇帝既已消失不见,连尸骨也找不到,却要晚辈如何效忠于他?不论你是何方神圣,还盼你英灵有知,能够原宥则个,晚辈感激不尽。”说着又磕了几个响头。
伍定远正自下跪祭拜,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声响,伍定远侧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