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歌手並沒有被岳教授大膽的假設問住,立刻詰問道:「按照你的這種邏輯,如果兇手可以對自己的手法撒謊,是不是也有可能對自己的時間線撒謊呢?」
譚歌手隨手一指:「比如說鄭畫家,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他有可能根本沒有趁著王村長迎接訪客的時候偷偷去王村長家裡下迷藥,他根本就是在,比如說,佘作家離開之後,才去了王村長家,用不知道什麼手法殺死了王村長,然後往養生湯里下了迷藥,又把湯倒掉,為自己製造一個不致死的手法?」
「按照這個邏輯,那誰都有可能是兇手,這個遊戲就沒法玩了啊。」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鄭畫家並沒有急著為自己辯白,反而主動伸出右手,和譚歌手用力地擊了一個掌。
顯然,鄭畫家也贊同譚歌手的說法,認為岳教授的假設未免太過於天馬行空,完全脫離了已知信息,並不是劇本殺遊戲的思路。
岳教授有些不服氣,但張了張嘴,又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這時,胡主播悅耳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略顯緊張的氣氛:「剛才譚歌手提到,兇手用不知道什麼手法殺死了王村長——」
「我們找到的第二個新的證據,應該可以確認兇手的手法。」胡主播拿起了另一張拍立得照片,交到了岳教授的手裡。
岳教授接過了照片,也默默地接受了胡主播緩和氣氛的好意。
「還是在王村長的沙發底下,我們找到了一個針筒,裡面殘留了一些紅色的液體,同時還有幾滴黑色的液體沾在針頭上,但我們好像沒有找到其他證據說明這個紅色液體和黑色液體分別是什麼。」
「這個我知道!」譚歌手也恢復了輕鬆的口氣,「是不是只有狼人的劇本里才會介紹?你們女生都是普通人,所以不清楚。」
「狼人不是有一個變身殺手的設定嗎?只要一個狼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他就會在每一天月亮升起之時長出獠牙,必須飲用新鮮的人血才能讓獠牙收回去,否則,他就只能一直保持著滿嘴獠牙的狀態。」
「變身後的狼人,獠牙里會分泌一種黑色的毒液,普通人只要血液里沾上一滴,就會一命嗚呼。」譚歌手指著照片裡模糊不清的黑色痕跡,「針上沾的黑色液體應該就是這種狼牙的毒液,想必兇手拿著針頭扎了王村長一下,就完成了犯罪。」
「這個紅色的液體嘛,應該就是王村長的鮮血吧?」譚歌手把照片交給了坐在他身旁的鄭畫家,「兇手先用針頭的毒液毒死了王村長,然後再用針筒抽取鮮血飲用,這樣一來,便不會在『屍體』上留下獠牙的痕跡。」
吳碼農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可是就算知道了兇手是變身殺手的狼人,也沒有什麼用處啊,我們之前就已經推理出來兇手是男生,狼人這個線索,還是指向男生,並沒有縮小範圍。」
「我倒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結論,」葉圖楠開口,聽起來她是在和吳碼農對話,但她的眼神卻直直地看向佘嘉樹,「根據王村長十年前的預言,過去十年內,米勒山谷里只有寧靜和祥和,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此期間,狼人村民肯定沒有犯下過不可饒恕的罪行。」
「雖然案發當天的確超過了王村長預言中的十年,但是除了王村長的死亡,在此之前,山谷里並沒有發生任何惡性事件,我不認為男性村民中有狼人變身為殺手。」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訪客?」岳教授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之前佘作家關於燉盅的分析,你怎麼解釋呢?如果是訪客,為什麼要把燉盅里的養生湯倒掉呢?」
佘嘉樹坐在一旁,微笑著一語不發,但葉圖楠看懂了他的笑容里無聲的反問:是啊,你打算怎麼解釋呢?
葉圖楠並沒有被佘嘉樹的反應激將,而是把握十足地轉臉看向了胡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