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找他去……”他哭嚎起来,一时尖叫,一时乱挥手脚蹬踢,神志都不清楚了。
“谁是朱三启?”
“回将军,朱三启是铁军中的校尉。”
柳子期沉了脸,“谁许你们擅自分什么派系的?在西北军营里,只有‘前、后、左、右、中’五军,哪来的什么‘铁军、鹰军’?”
周越兴被说得哑然无语,军中分派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像文官中以同门、同乡论交一样,他们武将也以在哪里一起驻防过论交。
“把朱三启带上来!”
柳子期一声令下,周越兴立刻派士兵下去拿人。
底下一阵骚乱,抓朱三启时,他所在的右路军中有不少人高声抗议,甚至动手阻拦,不让抓人。柳子期大怒,这个军营真是该下手整顿了,再这样下去,若真的打起仗来,也有人不听将令,那后果不堪设想。
朱三启被人带了上来。他一路不停挣扎,口中大声喊冤,“老子十七岁进了军营,六次换防,六次都到了玉龙关上,不知和那些北莽鞑子干过多少架,立下过多少战功。你们凭什么抓我?杀个人又如何,你们这些京城的杂碎,只会安享太平,要没有老子挡在玉龙关前面流血拼杀,哪有你们的好日子过?我不服!不服!”
此时已经有人将孟大山和叶常锡放了出来,叶常锡一见朱三启,眼珠子都红了,扑上去就撕打,哭道:“你还我兄弟的命来!”
柳子期让叶常锡将事情再讲一遍,指认还有哪些人参与了杀人之事。
叶常锡边哭边讲,又从右路军里认出了几个参与行凶的人。
柳子期又问朱三启等人,除了朱三启直言杀了人,其余人都说没杀。问了几遍,柳子期下令军法伺候,一人打了一百军棍,再没人敢抵赖,对砍杀叶氏兄弟之事供认不讳。
事情已经问得清楚明白,柳子期在西北军营众位将士面前,手起刀落,砍下了朱三启的人头,尸首倒地,人头滚出老远,柳子期厉声喝道:“军中军纪严明,若有人再犯,此人就是例子!”
其余人犯都暂时收押,等明日天亮,就将这些人连同管辖右路军的一品将军钱有庆一起,交由兵部处置。
解散了营中将士,柳子期亲自送罗铭等人出营。
罗铭几人回了禁卫营中,向徐潜禀明了事情经过,此事还算顺利,主犯当场正法,从犯交由兵部处置,叶常安也可以安葬了。
叶常锡哭得哀戚,众人都劝了他一场,人死不能复生,说什么也显得多余似的,人们劝了一会儿,也就由他守着兄弟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营里的气氛压抑,罗铭心里也烦乱,和刘喜说了一声,出营回蒋念白家。此时他特别想见流烟,特别想看见流烟温柔浅笑。
纵马狂奔,不过一顿饭的工夫,罗铭就到了东城。拴好了马,迈步进府,刚迈进门去,就见小童青哥儿坐在石头台阶上,用手撑着腮帮子,看那小模样不知是和谁生气呢。
罗铭好笑,估计是燕君虞又把孩子逗恼了。
也不理会,过了前厅,往后堂去。迎面一个人影飞扑了出来,打着旋儿地问好道:“哟,靖王千岁,您回来啦,老奴给您请安!”崔太监说话间已经跪下。
罗铭一看,才想起来,自己还往家里招了这么一个人回来。
崔太监满面含笑,问寒问暖,殷勤的罗铭都有点招架不住。
他拦住崔太监,“崔总管,流烟呢?”
崔太监让罗铭这一声总管叫得,心花儿都开了,乐得直咧嘴,“流烟公子在王爷房里呢!”
“嗯!”罗铭答应一声,让崔太监下去歇着。
“老奴不累!老奴伺候王爷更衣!”
“不用了!天色不早,你歇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