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认为这样插科打诨可以蒙混过关的话……”
她话语中的杀气不言而喻。
“我想,既然我叫‘白衣月印’,恐怕无法对一个无名无姓的外来人坦诚相待……”男子于是收敛了那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痞子神情,言语间,是丝毫不弱于对手的警告意味,“在枉死城里,从来没有人能嚣张到你这种地步,这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二者灵力在空气中无形交击的碎裂声音,层次分明地铺展开来,压得四周灌木森然向着外侧方向弯下腰去……女子幽幽黑色的眸中,凝聚的一点寒意蓝芒越发明显:“我名,情剑……”话音未落之时,她的身畔已然交错无数冰蓝色的精细线条,相隔纵横于两人之间,忽而纷纷一个扭转,尽数向着月印穿刺过去,上下左右将对方可能有的退路全数封死。
“记住,这是杀了你的人的名字……”女子的声音随即飘渺游移,像是分化成数十个人,四面八方响起,“在阎罗殿上告状的时候,可不要找错了人……”
反击,还是闪避?
从面前这个冷艳美女停下脚步的时候起,月印已知晓对方心中杀机。只是当那攻击来临的一瞬,男人心中仍然诧异一震:从女子口中吐出的那“情剑”二字,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在他听来似乎极为熟悉,但有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也就是由于这微微的分神,未等他思索出个结果,半空中无数深寒刺骨的冰之灵力已包罗全身死穴,带着冰结的雾气扑下,快到几乎来不及闪避……
手腕向外随意翻转,一只雕刻着精致纹理的银色短枪跃入掌心——男子的表情中却是丝毫看不出他的惊讶——“啪啪”两枪连发击在无数冰线稍显薄弱的关节处,月印身形鬼魅般旋转,却是潇洒自如,同时不断扣动扳机。
那银枪似乎不需要任何冷却停顿的时间,吐出一连串蕴含灵力的白芒,竟取的是四面攻势快慢之间极为难以把握的时间差,生生将冰线构成的死亡之网撞破一个狭小的缝隙——月印一个俯身,身形骤缩,竟从那缝隙中脱离出去,折腰后退便拉开与冰网之间的距离。
并非他不想借机反击,实在是因为这个时候,“情剑”的身影已经完全掩盖在冰霜凝聚的白雾之中,空间内灵力大盛,掩盖了她原本身上气息,让人难以分辨出她身在何方。
脚尖才在较高的树梢上落下,月印心中突地闪过危机预兆,当即一个旋身倒挂于树,猛力向下弹出。只见方才落脚处三道蓝芒连闪,连同那百年大树的上半截通通截成六段!
身在半空,月印已经倒向击出三枪,分取现身于树冠上的“情剑”上下右三路。
微微在轻踏的大树上驻足,女子侧身以避,往左微退了半步,却又似识破了月印的计谋般,凌空一线划出,散落大弧线轨迹,在中途便将下方的那道白芒劈为两半。
“砰”然一声,却是树干落地砸入灌木丛中,卷起大片大片残存的树枝与碎叶,杂乱无章地在空中撞出林涛般“沙沙”的声响。“情剑”的身姿似乎随着那巨木落定,却又再度一点空气在半空凝住,随即整个人像被吊在空气里,悬浮不动。
月印白衣翩舞,翻身落地,手中银枪微微一抬,却又放下——只因半空中的“情剑”此时停止了攻击,正以一种无情无思的目光凝视下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虽让月印心中不悦,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一把”银枪,确实无法穿透对方“无限”冰线的防御体系。
这一点,从“情剑”周身曼舞在空气中的千万冰丝中即可知晓——那繁琐复杂的冰的网络,正将空中飞舞的残枝败叶一网卷起,又“冰分两处”各行其事,却是同样迅速地将败叶揉捏成人类四肢躯干的形状……
女子修长柔美的指尖,在空气中急速舞动形成复杂难言